“确实，这里比域外战场都混乱多了。”张云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荒原，不由摇头。
“不，这里比起一号区二号区，简直就算天堂！”武雷郑重道，“整个九号区，也就不超过五万界主，人员密度本就不高。而且每个人活到现在，至少都有些保命底牌。像一号区，那才是真正的混乱！”
“一号区可没有等级限制，前来血炼场碰运气的普通冒险者，上至宇宙级九阶，下至刚跨入恒星级的菜鸟，通通进入一号区！有些人自知突破无望，便不再费心修炼，转而发泄疯狂！”
“根本不必谈奴隶，屠戮，各种残忍龌瘥得多的事，在一号区里屡见不鲜！我没去过一号区，但也知道，对于弱者，这就是地狱。”武雷沉默了一会，突然转头看向张云。
“但是，有些东西仍在。”
“在可怕的血炼场底层，大量的人死去，一些人直接心里崩溃扭曲，但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活了下来，不断向前爬行！”
“血炼场的界主，心境的平均水准不高，但仍有心善者存在，甚至不乏意志心境超越不朽的逆天界主！或许这样的提升方式比其他势力残忍很多，但真正从血炼场走入人类高层的强者，却极少疯魔之辈。”
“武雷，倒确实没变。”张云心中暗叹。就算血炼场的生活让武雷染上了杀气，但从言语中，张云能感觉到，他还是如同明水星上那个行星级一样，坦率直白。
“那些作恶一方的家伙，没有遭到过讨伐？大量的弱者死去，这也是杀戮！我看不到这种杀戮的意义所在。”张云的眉头还是皱着。
“我也不知道。或许虞九宫里的人们会有更多的头绪。”武雷摇头，“在飞升之前，这不是我该想的。”
“张云，我知道这一纪元里，你不可能不阻止杀戮。”武雷郑重道，“但还是隐忍些为好。我有种预感，要是一直四处阻止厮杀，会造成意想不到的结局。”
“我知道了。”张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
“前面就是陇壑原了。”武雷飞行着，指向前方。平整的地平线突然出现三道锯齿状凹陷，接着凹陷在视野中迅速立体化，随着接近逐渐显露出它的纵深。
“好宽。这么大范围的爪痕，应该只是余波。就算这样，气势依旧不弱于堕天窟的那一刺。”张云看得暗惊。
堕天窟那刺空了的一击乃是全力所为，才会达到上千万公里的恐怖穿深！
“旁边也有人在飞向陇壑原。”张云朝一旁瞥了一眼。左侧三四道身影正朝安全区里飞去，看到张云两人，突然都停下了，接着居然全飞过来！
“调和者！”
“哈哈，你个杂碎，终于让我遇到了！”
“今天，你还不死？”
“加快些速度。”武雷眉头一皱，连朝张云传音。但张云突然靠近，拉住了他的一直手臂。下一刻，武雷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张云背后弹开了，眼前场景猛地模糊！
“轰——”扇动的双翼在周围卷起狂风，张云和武雷的速度瞬间飙升到近二十万公里每秒，即刻跨越上万公里，冲进了安全区内，看得那群界主瞠目结舌。
“进来了。”
被放下的武雷还有些愣，看着张云收起的双翼，与重新背回背后的裂神兵，一脸茫然:“你不是掌控者？”
“秘密。”张云一笑，不再多说，也不管周围的其他界主，径直走进沟壑深处。
“果然只是余波。”
这三道沟壑长度接近五千公里，深度则只有三公里多点。随便换个封侯不朽，都能在这里留出这么大的痕迹了。但周围岩石破碎的痕迹，爪痕的走势，都蕴含着与不朽完全两个层次的意蕴！
“到底端了。”张云很快飞到了一道沟壑的尽头。经历漫长岁月的洗礼，这三道沟壑依然光滑无比，若从入口处滴下一滴水，恐怕能毫无阻碍地流到张云所在的末端！张云突然心有所感，回头看向空中。
“嗡——”张云眼前突然出现幻影，远处的空中，似乎有着什么在飞速接近。张云的竖瞳瞬间睁开，刚刚追上的武雷看到张云的异变，不由又是一愣。
“变成翼人了？”
“空间裂缝！”借助时间解析，张云终于看清了幻影的模样，那是三道迅速延伸的破碎空间！顷刻间，漆黑裂缝穿透云层，在张云眼中迅速放大！
“轰隆隆！！——”
张云猛地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心中不由暗惊:“仅仅余波，也能遗留下意境？”
堕天窟那一刺，可是尊者级的全力一击！能留下残留的意境不奇怪。但在张云眼中，至始至终就没出现过这一爪的实体！
仅仅是爪劲撕裂空间穿破云层，就留下如此意蕴。但看那一爪的雏形，似乎挥出这一击的，不是兽神，而是个人类？
“那就更宝贵了！”张云眼睛亮了。这被冠以“兽神之道”参悟地的爪痕，层次越高，对张云的参考意义也就越大！
“好霸道的一爪。这是火之法则？”这一击的来源实在隔得太远，张云也无法看到出招的场景。但张云能感受到，这一击如天魔本尊一样，与法则极其契合！
体内世界中，天魔本尊站了起来，朝前方的荒原猛地一个扑击！一道巨大爪影浮现，在空中久久不散，但张云却微微皱眉。
“差太远了。”
张云一挥手，一米多高的兽神雕像落在一旁。一大一小两头“兽神”四目相对，明明张云的气势将雕像完全掩盖，但雕像的一股神韵却自然散发，就“质”上而言，根本不显逊色。
“单论生命层次，留下这一爪的存在显然不如天魔本尊。这雕像更仅仅是死物。”张云不由陷入沉思，“但那人类却同样施展出这可怕一爪！这石像却蕴含着超越界主级天魔本尊的神韵！”
“爪痕与石像，都蕴含着至道！而我现在，只是与兽神之道十分契合而已。”张云观看着自己布满秘纹的前爪，不由默然。
“兽神之道，究竟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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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内最后一更。手机将封存，六月九日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