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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想起

十数年时光弹指瞬间,郭破虏站在院中水缸旁,瞧见水中倒影,发现自己鬓间泛白,不禁感慨往事。

大宋咸淳三年,元将阿术派十万大军南下攻打襄阳。靖蓉夫妇广招天下英雄,协助襄阳守将吕文德坚守襄阳。双方大战数次,死伤过万,阿术也被郭靖射伤。

阿术受伤之际,冥思攻打襄阳之策,一日,行至襄阳和樊城之间的汉江,远观襄樊二城。便心生一计。襄阳城高壕深,粮足草多,兵强马壮,且与樊城呈掎角之势,互有驰援,若想破襄阳,必先孤立襄阳,切断襄阳与其他地方的联系,首当其冲便是破坏汉江浮桥,令襄樊二城无法驰援。

恰在此时,黄蓉患病,郭靖为照顾黄蓉,无暇顾及襄阳防务。黄蓉病愈后,听闻元军已经破坏汉江浮桥,便知襄阳吿危,急命人冲杀出去,向宋廷求援。

宋廷数派援军驰援襄阳。阿术亲率大军阻击宋军,并陆续建造白河口、鹿门、新城、楚山、百丈、漫河滩等土城,将襄阳围住。咸淳六年,吕文德病故,其弟吕文焕接任,严重打击襄阳宋军的斗志。军心涣散,靖蓉夫妇也知襄阳失陷乃是旦夕之间。

襄阳乃是宋国抵御蒙古南下屏障,一旦襄阳失守,元军与宋军共拒长江之险,宋军将无天险可倚。元军必然长驱直入,直捣临安。南宋覆灭,便成定局。

靖蓉夫妇便暗自铸造倚天剑和屠龙刀,分别将《武穆遗书》和《九阴真经》藏于刀剑之中,交予郭破虏和郭襄之手,并嘱托二人,待日后天降英主,便将刀剑献上,驱除鞑虏,恢复汉家河山。

咸淳九年,蒙古大军大举进攻襄阳。襄阳城破在即,郭靖召集部众,商量突围之事。耶律齐夫妇、程英、陆无双率丐帮众弟子向东突围,武修文、朱均儒等众向南突围,郭襄与其他诸路英雄向西突围,郭破虏与全真教众道士向北突围。

是年十二月,襄阳处于弹尽粮绝之境。吕文焕献城降元。城破之际,靖蓉夫妇率领不愿归降的宋军和江湖好汉与元军展开激烈的巷战。最终靖蓉夫妇力战而死,为国捐躯。

郭破虏想到此节,双眼泛红,又想起当年一家团圆之日。那时郭靖虽要求郭破虏每日练功四五个时辰,但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传给郭破虏。黄蓉一向偏爱郭破虏,只因郭破虏年龄最小,且在姐弟三人中,郭芙有耶律齐,是丐帮帮主夫人,郭襄广交天下好友,经历不凡,郭破虏没有两位姐姐的经历和身份。黄蓉便恳求郭靖将降龙十八掌传授给郭破虏。起初郭靖以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镇帮绝技为由,不肯轻易外传。黄蓉以洪七公教郭靖降龙十八掌之事辩驳郭靖。郭靖无奈,便将降龙十八掌悉数传给郭破虏。郭破虏虽无黄蓉机警,但有郭靖的踏实,日练不辍,武功精进神速,成为当世高手。

回忆往事,郭破虏心酸不已,他思道:如今我年近半百,又患有失忆症,屠龙刀放在我身旁极不安全。我需早日找到二姐,将屠龙刀放在她身旁,完成爹妈遗愿。

思毕,又瞧向张文通道:“你可知我二姐如今在何处?”

“峨眉山峨眉派!”

“好,多谢少侠!”郭破虏抱拳谢道。

张文通见郭破虏已经无恙,遂向他辞行,离开百花谷,去寻找陈若师。郭破虏临行前嘱托张文通勿将百花谷中一切告知他人,否则泄露屠龙刀下落,必会引起武林动乱。张文通应承下来,日后未向他人透露一句。

可惜张文通有事在身,匆忙离去,未能仔细检查郭破虏病情。郭破虏的失忆症并未治愈。他所患的是间歇性失忆症,稍受刺激可能会想起过往之事,但睡过一觉,神经恢复如常,便又不记得往事。次日,郭破虏醒后,只记得张文通曾想杀他,至于自己为何未死,却已不知,四处又不见张文通,以为他不告而别,便不挂在心上。

而后过了数年,又有一人误入百花谷,撞见郭破虏梦游练刀,见屠龙刀锋利无比,心存偷刀之心。次日,便将郭破虏毒死,夺走屠龙刀。自此屠龙刀流落江湖。数十年间,江湖人士为争夺屠龙刀,死伤无数。最终,屠龙刀和倚天剑都落在峨眉派第四代掌门人周芷若手中。周芷若为振兴峨眉派,修炼《九阴真经》中武功,成为当世绝顶高手。而《武穆遗书》几经流转至明教朱元璋手中,朱元璋据此驱除鞑虏,恢复汉人河山,建立大明朝。此乃后话,不加详述。

再说张文通离开百花谷,又行了几日,来到河南江淮行省境内,仍找不寻陈若师的踪迹,暗自狐疑:我一路向桃花岛处寻陈姑娘,日行三百里,理应早就找到她。为何至今还没见她踪迹?

张文通又行一日,仍未找到陈若师的踪迹,便觉得陈若师可能未回桃花岛,心想:陈姑娘若是没回桃花岛,那会去何处?

边想边走,忽见路旁有三个乞丐,一个身披三袋,另外两个身披两袋,便知这三位是丐帮弟子,那披三只布袋的是三袋弟子,另两人是二袋弟子,忽想到耶律齐曾说过,若遇到难处,可找丐帮。当下陈若师遍寻不得,也只能依靠丐帮之力,看能否寻回。

张文通便上前向那三个乞丐抱拳施礼道:“三位朋友,可是丐帮兄弟?”

那三名乞丐仔细打量张文通,瞧他面善,未生敌意。那三袋弟子点头道:“我们正是丐帮弟子,不知少侠有何事情?”

张文通立时拿出当日耶律齐送他的木质令,道:“我想求见你们管事长老,不知三位朋友,可否引见!”

三丐瞧见那令牌,知是帮主手令,见令如见帮主,登时抱拳作揖。那三袋弟子忙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见我们长老有何事?”

张文通道:“我叫张文通,想请贵帮帮我一个忙。待我见到你们长老,自然相告。”

张文通有令在手,三丐不敢怠慢,立时将他带至城外破山神庙,先请他在外面候着。等丐帮弟子进去通报,得到应允,方请他入庙一叙。

那管事长老甫见张文通入庙,便上前作揖,喜道:“张少侠,能莅临我这穷乡僻壤,实乃我等三生有幸啊!”

张文通未想到管事长老如此热情,竟一时愣住。等缓过神来,仔细打量这管事长老,见他身披六袋,便知是一名丐帮六袋长老,额头生着半个拳头大小的肉瘤,令人生畏。

张文通惊问道:“我与长老平生素未谋面,长老是如何认识我?”

管事长老笑道:“我与少侠虽未谋面,但少侠的英雄事迹,我是早有耳闻。你在襄阳助帮主击退大敌,已经传遍我丐帮的上下。哪个不知你的大名。耶律帮主曾下令,若日后你有事需要丐帮帮忙,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我丐帮上下定竭尽所能,将事办妥。”

张文通心中大喜,抱拳谢道:“那多谢耶律帮主和长老了。还不知长老如何称呼?”

“我叫项九哥,江湖人称独角丐。”项九哥道。

“项长老,我想请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找人,这个容易。那就请少侠将你所找之人的容貌画出,我等替少侠寻找。”

“那就多谢长老。”说罢,张文通朝项九哥深深作揖。

随后,项九哥将张文通带到当地一名丐帮净衣派五袋弟子家中。这丐帮弟子是当地乡绅,家境殷实,慕名丐帮,便加入丐帮。张文通在那乡绅家中画出陈若师的肖像。那乡绅命人依这肖像,画出数十幅三寸纸张大小的画像。项九哥通过飞鸽传书将这些小画像传到方圆五百里各个丐帮分舵。再由各舵长老往下传达。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不到一日方圆五百里丐帮弟子都去寻陈若师。

张文通等了三日,也不见有陈若师的消息,便猜陈若师未东行回到桃花岛,定是另行他处,于是打算往西寻找陈若师。他辞别项九哥,一路向西去寻陈若师。临走时嘱托项九哥,若是有陈若师的踪迹,并告知于他。项九哥一一应允。

不一日,张文通来到华阴县。华阴县地处陕西行省、河南江淮行省与中书行省的交界处,西岳华山便在境内。

时值正午,张文通找一家客栈吃饭,要了两碗素面。正在吃面之际,忽从外面走进两名灰衣持剑少年。这二人径直走到旁边桌子,向那桌吃饭的客人施礼道:“敢问前辈可是铁扇子冯天恒老前辈!”

那姓冯的客人停下筷子,道:“正是。你二位是华山派弟子?”

一少年道:“没错,我二人是华山派掌门的弟子,我叫郑英弘,这位是我的师弟萧英清。我俩奉师父之命,前来接前辈上山。”

冯天恒笑道:“到了华阴县,你们华山派消息果真灵通。我前脚刚进店吃饭,你们就来接我。好,那我现在就随你们上山,见你们的师父。”说罢,冯天恒唤来店小二,付了饭钱,便随着两名华山派弟子一同离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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