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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奉高城破

就在王延等人聚帐饮宴之时,江东正率领着一万五千军队,缓缓向牟县而去。

莱芜和盖县有四千将士分驻,想要挡住围困齐国临淄的管亥大军自然是不可能。不过,管亥估计也不可能派遣大军来打莱芜这个小县城。

临淄不仅是齐国郡治,更是青州州治所,重要性就相当于现实中各个省会了。在这个年代,几乎州治所一丢,全州就差不多可以宣布沦陷了。

除非是有战略价值或者坚城险隘,但青州嘛,和兖州差不多。坚城也就各个郡治所以及州治所,险隘一个没有。不然,官渡之战时曹操就不会拿几万人跟袁绍的数十万大军对战了。

如果可以自己选择出生地点的话,江东是一百个不愿意选中原地带。尤其是兖州、豫州、青州三地,这三个地盘有俩是老曹的起家之地,一个青州还是老曹和袁绍的缓冲地带。

事到如今,什么也别说了,还是赶紧扩大实力吧。曹操那个变态,可真心不是好对付的啊。讨董之前自个没有十几万人马,根本不是对手。

青州齐国临淄被围,黄巾军却是死战不下,让江东感觉到了一点生机。只要自己先取了奉高,那么就能及时回军防御可能到来的管亥大军。

可问题来了,自己还真没有办法火速进军。牟县已经被二叔打下来了,正等待自己的接收。不过奉高城高兵广,即便是有泰山群寇相助,也未必能在数天内打下来啊。

自己过去的早了,那一切都白搭了,演戏要是演到这个地步,真的全完了。

一想起中国古代的攻城战,江东脑子就犯抽,那些先人咋想出筑城来了。没有大炮,那真是灾难……

春秋战国时期,最长的一场攻城战一口气打了三年,最后还没打下来!无语……

现在还好说,有了内应。人口也多了,可以堆上城墙。即便如此,这年头攻城战打上几个月依然是常事。就好像即将到来的广宗之战,张角最后若是不死,拼着那信念,黄巾军再守几个月都是松松的。

晌午已过,在申时即将到来的时候,江东终于看见了牟县县城。

足足三四天的行军,大军才赶到牟县,这速度也就比那日行十里的乌合之众强点了。

守在牟县的是一名校尉,兵马只有二三百人,这让江东很是不解。二叔这是信任麾下将士的战斗力,还是相信刚攻下的城池稳定性高啊。一座县城就留了二百余人看着,没喝多吧?

守将自然是看到江东的神色,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古怪的表情。于是进言道:“主公,末将帐下有将士千余,除去伤者尚有九百一十三人。前日,末将遣帐下军侯于禁、乐进进攻赢县去了,城内只余这两千人马。”

又是一场好戏,糊弄的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这贼寇为何直接就迎官军入城了?不过,在看到大纛是汉朝的红底龙旗后,老百姓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话说,这关咱们什么事了,这些贼寇也挺不错的啊,不杀人不劫掠,简直就应该成为贼寇中的典范。

江东可不管城内老百姓如何作想,只是静静的听着守将的诉说。

于禁?乐进?应该不会重名吧……

想到这里,江东满脸都是傻笑,看的身边守将有点不知所措了。难不成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没事,走,咱们入县衙!”

江东刚刚欲提马速,却不想城外一阵快马奔腾。

传令官无疑是最惊讶的,城外聚集在一起,打算安营的大军让他有点迷茫。官军怎么来了?他差点就拔刀准备杀人了。

若不是有熟人上前相告,自己还有可能成为被友军杀死的人呢。

不对啊,咱干得不是土匪的活吗,官军怎么成友军了……

不明白可以,怀中的战报还是得送给校尉大人。

于是,半大小子心惊胆战的来到江东一行人面前。

这么多校尉啊,还有将军?

眼神看了不少,但小家伙动作却很麻利。一见自家校尉正在那将军身后,立即拜倒在地,大声呼道:“启禀将军,吾军攻赢县大获全胜,军侯特让小的前来汇报。”

江东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在下于谦,尚未取字!”

“好,不错。”江东听到其人姓于,就知道这家伙应该是于禁身边的人。

“张超!”江东背向身后喊了一声。

当即一人纵马向前,呼道:“末将在!”

“遣一千军,前往赢县,替换回于禁和乐进两人!”

“末将领命!”张超言罢,立即再次出城。

“其余人马,暂驻城外。三军休歇两日,再往奉高!”

“诺!”

第二天清早,光和七年四月三号。

黄巾起义势潮依然如日中天,大汉六州糜烂,其余各州也尽有黄巾作乱,只是动静不大罢了。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能力支援其余各州,平叛只能仰仗朝廷那十几万大军了。

皇甫嵩和朱儁率领的大军数万人,于颖川黄巾波才大战,败,被困于长社。

好吧,第一仗朝廷军大败,算是让朝廷威望再度受到打击。任谁也不会想到,号称精锐的数万朝廷大军,一出山就被一群泥腿子给干了一票,伤亡几近半数。

一时间,整个颖川的局势瞬间完爆。各地仍在坚守城池的官军,正如那嗷嗷待哺的孩童一样等待朝廷大军来援。结果倒好,来是来了,只是也被包围了。

还能说什么,颖川各地纷纷被迫,再次影响了整个大汉官方。

朝廷无奈,只得再次调集兵马前往救援,这支援军中几乎囊括了未来大半的枭雄们。尤其是老曹,大耳贼尽在其中。

就在大汉王朝平叛第一仗失利之际,江东也迎来了势力膨胀的转折点。

清早,太阳初升,泰山郡郡治奉高城下。

王延军三军布阵,东城两万大军列于城下,北门和南门各有五千军,唯独西门无一兵马。

“严中、赵传、彭丹、雷虎、陈升!”

“末将在!”

“汝等五人各领本部兵马,全力攻城!”

“末将领命!”五人齐喝一声,稍后各点兵马出阵。

“黄奕、李宁!”

“末将在!”又有二将应声而出。

“汝二人点齐本部弓弩手,掩护攻城!”

“末将领命!”

随即,鼓声大作,七千军列阵而行,直奔城下。其余南北两门在鼓声传来之际,点兵攻城。

步军先行于前,弓手列于其后。待进入城下百步之际,刀牌手立即举盾,五个步军军阵立马就被盾牌给遮住。

再行十步,只听空中传来嘣的一声……

熟悉军阵之人,立即低下脑袋。而尚未学会此理的士卒,心中疑惑,透着盾阵的缺口朝空中望去。

只见天空中无数黑点出现,越来越大,直到看清来物之时,那些望眼空中的士卒已经随即倒地。

千余箭矢穿过天际,砸在盾阵之上。即便有盾牌掩护,步军依然被射杀数十人,其中多数为望眼天空之人。

不再感觉有箭矢落下之后,刀牌手立即竖下盾牌,快刀将钉在盾上的箭矢削断,随即再次举上头顶。一波波的箭雨落下,看着颇为壮观,战果却没有那么如意了。

弓箭就是如此,面对无甲步卒的伤害大到极点。面对着甲步卒,立马就被砍了一大半有余。再有盾牌列阵的话,几乎没啥杀伤力。

手弩的出现就是在这大环境之下,面对着甲步卒,手弩简直就是个bug。只要你不是穿着那数十斤的重甲,一百五十步要射杀你就跟玩一样。

不过手弩的缺点也很大,没办法如同弓箭抛射。就像现在,站在城墙上的弩手只能静静的等待,这个时候放箭,扎在敌军身上的几率就跟喝水被噎死一样。

随着步军的前进,弩手终于等到机会,立即就朝着城下敌军射去。随即就躲在城跺下,安装箭矢。

嘣!

城下一声响,两千余箭矢飞向天空,直直的朝城墙上扎去。

守军有盾牌的立即就举起盾牌,而无盾牌的人只能尽量缩着身子。但箭雨落下,哪里有安身之地。

只一瞬间,一段数十米宽的城墙之上立即被清空。只有那寥寥无几的盾牌手撑着盾牌活了下来,只是那盾牌之上也插满了箭矢。至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生还之地。这段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钉着箭矢,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可以想象那些没有盾牌的人是怎样的下场了。

到了此时,步军也散开军阵,四散着朝几十步外的城墙冲去。这一来是距离城墙很近了,可以快步突进。二来,弓弩手已经进入射程,大家再列着军阵,那就是坑队友了。

几十架云梯,在数百人扛着飞奔下,很快就接近城墙。随后士卒发力,云梯蒙的朝上一番,再次落到城墙之上。无数士卒立即蜂拥着攀登云梯。

头顶之上无数箭矢飞奔城头,这不是齐射。步卒攀登城墙之后,已经没办法齐射了,只能让各人自由射箭。

守军眼下也顾不得飞来的箭矢,纷纷朝着攀登城墙的敌人杀去。

最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无论是攀登城墙的王延军,还是守军,都默默承受着巨大的伤亡。城上弓弩的射击,镭石滚木的砸下,长矛手的阻碍,都给攻城一方极大的伤亡。但守军也不好受,你要阻止敌人的进攻,那肯定要露出身子。这是,攻方的弓弩手可不会挑食。

短短三刻钟之下,王延军就已经伤亡近千人左右,照这样下去,一上午的时间,攻城的五千步卒差不多就耗光了。

“传令下去,再上两千人,把敌人的西门守军给我逼过来!”王延冷漠的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卒,冷冷说道。

“诺,末将得令!”

两千生力军的加入,让东城守军的压力再次增加。

“将军,不好了。敌人在东城又投入两千军,将士们伤亡惨重啊。”一名守军校尉快步跑上城楼,离着老远就对着自家将军喊道。

守将眉头一皱,自语说道:“贼人这是想要一鼓作气攻城吗?”

随即又说道:“传令,让封校尉赶紧来援。”

“诺!”

城内稍后不久有数百人赶来,而此时王延军士卒已有百余人登上城墙。眼看着就即将占据城墙了,不想守军生力军杀到,再次陷入苦战之中。

小小的城墙甬道之中挤满了两军士卒,长矛飞刺,乱刀劈砍。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这种乱战之中即便是世之名将也不敢说毫发无伤。如此,更不要说这些普普通通的士卒了。他们没有好的家世,没有强悍的无力,他们只想砍下敌人的脑袋,充做军功。

惨烈的攻城战依然在继续,王延再次调集三千军参与攻城。而奉高城即便是再高大,也容不下万余人攻城。云梯的数量也不足以让全部士卒一起攀登城墙。于是,两军就陷入了僵持之中。

攻城中的僵持无疑是最惨的,无数士卒呆在城脚下,望着上面的弟兄厮杀,而自己则是尽力躲避着到处飞舞的箭矢,免得为流矢所伤。但城上落下的镭石滚木以及金汁,还是没有太好的法子躲避。

守军也是一样,有一部敌人登上城墙,守军失去了一部分城墙优势,只能尽力阻止敌人扩大优势,甚至要全力将敌人赶下城墙。

“去,让西们调集二百军前来支援!”最终,在优势兵力的挤压下,守军还是最先支持不住。

“诺!”

一刻有余,二百多西门援军杀来,城墙上苦战良久的王延军立马被杀退一大步。但城下王延已经看到了这一刻……

“传令,发响箭!”

瞬间,数十响箭飞上天空,尖肃的声音即便在这厮杀声中依然清晰。

西城埋伏的三千王延军听到响箭声起,又传来咚咚震天鼓声,立即杀向西门城墙。

西门之上守军校尉,冷冷一笑,就凭借三千军想攻下八百人守备的城墙?

与此同时,城北北门处,一名身着守军服饰的年轻少年,聚集起身边数名亲信,神色不定的看着周围的袍泽。

城墙上跑下一人,大呼道:“快,城上危急,上去一半人支援!”

二十多人一去,城门甬道内的守军立马一减。除去臧霸等人外,只余十余人。

臧霸眼睛一亮,看了一眼身边的吴敦,吴敦同时抱以点头。两人齐喝一声:“杀!”

两员猛将瞬间斩杀了身边三四人守军,随即身后亲信也挥刀砍向周边守军。短短片刻,城门处守军被臧霸等人杀光,之后数人奋力打开城门。

城外正在攻城的士卒,一看城门洞开,几名守军服饰的人挥舞着手臂,号召大家入城。这些王延军也是明白了过来,怕是城内守军感觉大势已去,打开城门了。

数十名王延军齐齐涌入城内,而身后数以千计的王延军紧随而入。

北门守军校尉一看无数敌军入城,心中悲愤,大怒一声挥刀杀下城去,最终死于乱刀之下。城北守军见主将已死,余人尽降。

负责攻打北门的孙观见城门打开,立即就知道是自家兄弟的功劳,当即号召大军入城。数千兵马入城,其中两千人直奔城东,剩余两千人分别攻打太守府以及城内要地。

呆在城东的守将在看到背后杀来数千敌军时,才知他处城门已破,挥泪自刎。其余守军校尉或战死,或降或逃,数千守军大半归降。

大势已去之下,其余两门守军也在大军围困之下,选择归降。

唯独太守府据府死守,大军一怒之下,尽皆焚之。太守府内泰山太守封口及长史等数十员官吏,尽数被杀。三军入城之后,迅速平定城内宵小,维持治安。

万余大军入城守备,其余大军皆驻扎城外。王延等人,也满怀欣喜的进入城内,选了原泰山郡太守封口的府邸进行庆功宴。至于封口家眷,知道不少事情的他们直接被人道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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