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付青衿和小红就去天地阁设置的报到处领取了蓝色天字号的令牌。
付青衿想想不准备也不太行,自己还可以,但是要给小红也准备一下功夫,便购置了文房四宝,一回到客栈就摆置好,瞅着小红:“之前都没见你写过字,来试试!”
小红不屑道:“你当本姑娘吃素的呀!”只见她一屁股坐在宣纸前,抬手随便抓了一根毛笔,往墨砚那一搓,再往宣纸上龙飞凤舞一番,任由着墨水四溅!
宣纸上歪歪斜斜勉强能看清是“李艳红”三个字。
“怎么样,我的李家狂草?”
付青衿一个拳头敲在小红天灵盖上:“让你狂让你狂!谁让你拿最粗的毛笔的?一大张纸就写这三个字吗?要是有个文试你要用多少纸?拿最小的毛笔给我重新写,写我们俩的名字!有多小写多小!”
小红摸着头喃喃道:“进天地阁还要写字的吗?”
付青衿咬牙道:“幸亏想准备一下,不然你进不去怎么办!”
小红一听,惊道:“还能进不去吗?”
“怎么?你有十足的把握进去吗?”
小红一愣:“你答应姬夜的时候不是说简单吗?”
付青衿在一旁坐下,开始研墨,说:“反正有是有把握,但是要进就进天机院嘛!你不想跟师兄同一个学院吗?”
小红眨眨眼,把毛笔换成了小号,重新换了一张宣纸,轻蘸水墨,开始写字。
付青衿也挥笔写下了两人的名字。
小红的字歪歪斜斜,付青衿的字工整秀丽。
小红脸呼地一红。
付青衿笑道:“知道脸红了吧!继续把八卦决抄一遍,慢慢练,我去打坐!”说完便回床上打坐了!
小红瞄了一眼师兄,偷偷把他写的那张纸拿过来,多看了几眼,他写的不是李清水,而是付青衿,好俊秀的字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好看,挨着的那另一个名字也那么好看!
她小心翼翼地把纸吹干,折好,放在口袋!
再掏出那本普通的八卦诀,开始练字!
于是在这剩下的一个多月时间,小红把大部分的武学常识抄了个遍,总算有所长进!
然而距离天地阁的秋季招生考试,也迫在眉睫了,偌大的京都陆陆续续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整个京都充满着朝气,这可能是在这摇摇欲坠的大离王朝里,最欣欣向荣的一幕了。
这一天,告示一出,宣布第二天在天地阁进行第一轮比试,本轮比试为书面作答,考验考生的武学理论与文学素养,考生需自带文房四宝。
消息一出,可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毕竟有些远道而来的考生本就是一介武夫,不甚玩文弄墨,一时之间哀声四起,而那些偷偷窃喜的,就觉得自己赢了大部分人了。
付青衿把两套文房四宝买回来以后,不由蹙起了眉头:“自带文房四宝?有意思!”
小红一边吃饭一边问:“什么有意思?”
“天地阁不发放统一的文房四宝,你猜会怎么样?”
“怎么样?每个考生自己带不同的……哦我明白了,要看看谁没有钱买文房四宝!”
付青衿咬着牙说:“我还以为你会更聪明一点的,这是钱的问题吗?谁没有钱买个文房四宝?这是诚信问题,自带文房四宝就是给机会考生徇私舞弊!”
小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师兄你为我准备了什么?”
“什么?”
小红瞪大了眼睛盯着付青衿。
付青衿感觉头都痛了:“我准备了一巴掌给你要不要!”
小红吐吐舌头:“开玩笑嘛别当真!”
用完饭之后,小红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付青衿苦笑摇头。
小红则是又另外买了一套文房四宝,依照在京都跑的这几天,寻找着最便宜的文房四宝店,果然见到了那个踌躇的身影。
小红大步流星地走进去,拎着那一套文房四宝对着掌柜大喊:“掌柜的,这套文房四宝我不要了,十个铜板退给你好了!”
掌柜的见是有人来闹事,不咸不淡地说:“货物出门,恕不退换!”
“那五个铜板!”小红压低了价钱。
掌柜的波澜不惊,虽然再购的价钱已经是赚了的,但是他见识过京都无赖的行骗手段,依旧平淡道:“不退!”
“一个铜板!”小红咬牙恶狠狠地说。
掌柜冷哼一声:“不退!”
小红悻悻地走出店铺,抬头一看,何翰阳正在看着自己。
何翰阳先是惊讶地看着小红,又看着她手里的那套文房四宝,咽了一口口水。
小红心里偷笑,但是表面却惊讶地说:“嘿……叫啥来着,馄饨面?那么巧你也在这?”
何翰阳道:“小生何翰阳!真是碰巧!”
小红忽然惊喜道:“刚好了刚好了,我买多了一套文房四宝,正愁没法转手出去,你不是也要考天地阁吗?是不是还没买?我这套只要一个铜板卖给你!”
“一个铜板?姑娘当真?”何翰阳瞪大了眼睛道。
小红一把把包袱套递给了何翰阳:“当真!”
何翰阳马上掏出一个铜板递给小红!
小红笑嘻嘻地接过铜板,一蹦一跳地离开!
何翰阳呆呆地看着手里的文房四宝,冲着小红背影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清早,京都的天地阁考场人声鼎沸。
付青衿和小红也早早来到考场外边,等候着考试。
小红一会儿东看看一会儿西望望。
付青衿见状道:“咋啦,找人呀?”
“没有,看一下这京都的人儿!”
小红没有发现何翰阳的身影,难道那家伙迟到了?
“你要是约了人就应该去约定的地方,这一百一十几个考场,每个地方都不尽相同,你怎么找?”
小红叹气道:“早知道就约定了!”
付青衿猜到了点什么,笑道:“人家不是考玄关吗?可能在另一边!”
“是哦……”
“真的约了那个小伙子啊?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小红一听白了付青衿一眼:“那个馄饨面感觉很容易被欺负,姐姐我想罩着他而已!”
“看缘分吧!开考了!”
随着主考官出门宣考之后,考生们陆陆续续凭令牌进场。
小红进场以后顿时傻眼了,每个位置都设置着屏风,完全杜绝了交头接耳的可能,而数位监考官则是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对考生的位置是一览无遗。
小红找了个位置坐下,摊开自己的文房四宝,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自己没带水过来,怎么研墨啊?
在小红失落之时,考官已经开始读题了:“请各位考生开始研墨,留意我念的第一道题,每题用且仅用一张宣纸做答,注意写上题号!以下是第一道题:‘明君在世之时设立大离十三州有何优劣?’作答时间为一炷香!开始!”
小红急了,哪里有水能借用吗?她听考官都念完题了,情急之下连忙对着砚台吐了几口口水,扔一块黑墨开始研墨。
“嘿,李艳红你真机智,口水也是水啊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