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孔氏的话姜采月暗暗瘪嘴,心想自己咋了?我很窝囊么?是你太强了好吧,你那么强势,还用得着我干什么,现在有人欺负你,我当然要给你报仇了!
想着帮孔氏把脚洗好,又到挖回来的草药里找了一块晒干的八股牛(白鲜皮),锉了些粉沫给孔氏涂在伤口上,帮她包扎好,然后便去做早饭了。
做过早饭端进屋和吃过,又都拿出去洗了,然后叮嘱道:“娘,你脚疼就不要再做活了,在炕上歇两天,猪我回来再喂来得及,猪草我回来的时候就顺便打回来了,你千万不要再出去走,别想把伤口抻了。”
孔氏答应道:“嗯,我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你操心,快走吧!”
姜采月到院里找筐。
今天早上她的事多,出门便晚了一些,柳翠香都已经收拾完过来找她,见她也正要走,问道:“采月,你今天干啥了,咋还比我晚呢。”
姜采月说道:“别提了,我娘的脚被扎了,我帮她包扎完又做饭,吃完收拾完就到现在了。”
柳翠香惊讶道:“姜大娘的脚被扎了?被什么扎的?”
姜采月说道:“一根钉子,插在我家猪槽边的,我怀疑有人故意的,不然一根钉子,怎么可能自己立起来,而且钉尖还是新磨过的,好像生怕扎不到人似的!”
柳翠香听了悄悄捂嘴,转头向西院看着,小声说道:“姜大娘是在猪槽边扎的?”
姜采月说道:“对啊,我不是刚说过么。”
说着话见柳翠香竟不出声,满脸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
她连忙问道:“咋了,翠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柳翠香又向西院看了一眼,见姜采凤正在院菜园里拔葱,她拉着姜采月向外走,说道:“走吧,咋们还是上山吧……”
可是走出村子之后,柳翠香却对姜采月说道:“采月,有点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我怕弄错了让你误会你三婶。”
姜采月说道:“咋,你看见是我三婶弄的了?”
柳翠香说道:“没看见,但是听见声音了,昨天晚上我在屋后晾衣服,听你家其猪圈那有声音,我以为是你娘呢,就问了一句,谁知道那人一下就蹿出来,跑进到三婶家院里了,我不知道真是你三婶家人,还是别人干了坏事往她家懒。”
姜采月听了气得咬牙,说道:“我就猜也是她和我二婶两个,要不是她就是柴氏,两个肯定都跑不了!”
柳翠香看她生气的样子问道:“采月,你又想咋的?你可不要打上门去闹啊,不然他们肯定知道是我说的!”
姜采月还真想这就回头去找三叔和三婶算账了,可是看看柳翠香,想想也是,再怎么自己也不能把翠香搅和进来,连三婶都知道替柴氏保密呢,自己怎么能出卖自己的朋友。
想着便先忍下,说道:“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她不是跟我娘来暗的么,那我也背后搞她,让她想报复都找不到人,走吧,咱们先去采蘑菇,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她再说……”
于是两人又进了山,在山里一边采五味子一边商量,直到快回家的时候才商量出办法,筐也采满了,两人背着筐出山,到村边地头儿的时候,姜采月又割了好多猪草,捆成两大捆,柳翠香帮她一起提着。
到村头的时候遇到霍铁砚从村里出来,姜采月打招呼道:“霍大哥,这是去谁家了?”
霍铁砚说道:“哦,没去谁家,到我家的旧房子看看,收拾一下,明天我想把房子翻盖了。”
说着见姜采月和柳翠香两人都拿了那么多东西,说道:“你们两个采菜还割草,不嫌累得慌。”
姜采月说道:“没办法,我娘脚扎了,不能出来割猪草,只能我带回去。”
霍铁砚看不过去,说道:“来吧,我帮你们送过去。”
姜采月过意不去,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和翠香拿就行了。”
霍铁砚说道:“没事,正好我也闲着,你这点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你愿意挨累,就好意思让翠也跟你挨累?来吧,还是给我吧。”
说着他把两人身上的两个筐都接下来,一手提一只大步向前走去。
姜采月和柳翠香两人各抱一捆草对视,心想霍铁砚还真是有力气,那两个筐里都装着满满的五味子,加在一起一百多斤重,霍铁砚同时拎两个像没事人似的,真不知这人是怎么长的。
见霍铁砚走远,柳翠香凑近姜采月小声说道:“难怪是当土匪的,真有劲,赶上头骡子了!”
姜采月瞋她,道:“人家帮你忙还这么说!”
可是她也忍不住笑,柳翠香说的还真没错,霍铁砚这力气头儿,真快赶上骡马了。
于是两人抱着草也快步跟了上去。
走到姜采月和柳翠香家门前的时候,潘景玉已经又按时在那里等着了,姜采月发现了,他只要在家,就会尽量到柳翠香家去呆着,就算不收菜也会帮柳翠香干零活,难怪翠香爹会对他印象好,这么会巴结,一般人真是招架不住。
潘景玉见到霍铁砚送姜采月和柳翠香回来,他也愣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平常接柳翠香这样的事都是他做的,现在柳翠香的筐在霍铁砚手里,难道自己也要去接?
他这里正发着呆,霍铁砚已经把柳翠香和姜采月两的筐分别放在两家门口,转头又向回走,对迎面赶上来的姜采月和柳翠香说道:“好了,我回去了。”
姜采月忙道:“霍大哥,到家喝口水再走啊。”
霍铁砚说道:“不了,我那屋门没关,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时柳翠香已经把草送进姜采月家院里,回身出来和潘景玉一起抬着筐向她家院里走。
姜采月见他们进院的时候,潘景玉还向霍铁砚的背影一劲儿看,心中暗想,怎么了,有人帮我不行?以为你帮柳翠香,我就只有眼馋的份?真是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