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柳胭拍了拍若晴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提醒她不和礼数。
杨钰婷眼中尽是不屑,讽刺道:“编钟你还没练好,还想练琴,别托你那一组的后腿才好!”
杨钰婷还未说完便眼前一黯,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再过几个大周天便是太后寿宴,新排的曲子会弹了吗!还好意思在这一说什么闲话!”萧玥走进来训斥道。
“不就是掌事嘛!神气什么!”杨钰婷小声嘟哝道。
萧玥仿佛没听到一般,厉声对着西偏殿所有人道,“太后寿宴,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出任何差错!”萧玥说着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柳胭,而柳胭也感到一双凌厉的眼神,一抬眸,四目相对,萧玥则先避开了目光。
当今太后虽并非陛下生母,但寿宴自是不能差的,每每都是练习到深夜才回到房间休息,可即便是回到房间,杨钰婷也是不得安宁。
杨钰婷一回到房间便不耐的拔掉簪子,随手扔在梳妆台上,“什么嘛!天天练到这么晚,就为了一个老太婆也真是累的够呛!”
李孟姚一听这话急忙捂上她的嘴,“真是该打,再这般口不择言,你也是早晚死在这嘴上!”
“就是小心连你的小情人都见不到!”若晴笑着调侃道。
杨钰婷一听这话面色绯红,便也闭口不言,一副娇羞女子的姿态,她可是等着出了宫能和自己的心上人结婚生子,他们从小玩到大,若不是家里贫困她也不会到这宫中来,看着这满眼的金银珠宝,华丽衣裳,名贵玉器,却望之不及。
苗媗听了这话,有片刻愣怔,就好像心口被人用刀划过一道,沁出鲜血。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苗媗淡然一笑,眼中尽是讽刺。而柳胭则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早已躺在床上眯着眼的香容却道:“可怕的是,等你出宫之时就是他娶别人之日!”
“你说什么!”杨钰婷急的从床上跳起来。
香容睁开眼,懒散的坐起来道:“我说的很清楚,你听不见吗!谁会娶一个二十多岁的母老虎!”香容对于杨钰婷这个人着实喜欢不起来,不只是她对于柳胭的羞辱,更是愚不可及的人。
香容的话不禁让若晴笑出声来,这个比喻好贴切,而柳胭静静的坐在床边,静到让人不知道还有她的存在,却仔细的观察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目光扫到苗媗,她妩媚的倚在床边,望着床边跳动的烛火,对于两人的气急与争吵似乎再没有看见。
“好了,别闹了,”李孟姚不耐烦的说道,“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杨钰婷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又因着李孟姚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的话自己总能听上几分。
庄严的思政殿内乐音响起,意瑶站在一旁为苏意瑜研磨,李毅乾却不敢沉醉于柳胭的乐音中,几天前的大雨,下得他心慌,看了着册子才晓得,几场大雨可是下了灾,好些个地方较为偏远的地方泥石流频发,死的死伤的伤,流离失所。
“惜儿这琴弹得及妙,这宫中竟无人能及!”意瑶停了手笑道。
李毅乾无奈地瞥了意瑶一眼,“这几场灾也不知道出出主意!”
柳胭一听这话,满脑子疑惑,陛下处理政事竟然会询问一个奴婢,弹琴的手微颤,琴音有些刺耳,苏意瑜瞥了柳胭一眼,默不作声,意瑶也只当没听见道:“陛下是缺政策,还是缺银子?”
李毅乾眸色沉了沉,静默不语。
意瑶轻笑一声,“看来是都缺!”
苏意瑜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沾了沾道,“我们不如商量一下,我理一个小方案出来,具体的,或者细节还是交给大臣们来吧!”
李毅乾眼睛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惜儿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意瑶问着柳胭。
柳胭停了手,疑惑的看着意瑶,意瑶拿起苏意瑜的茶在嘴边抿了一口,似是并未看见。
“她让你说你便说吧!”
柳胭起身行了一礼:“奴婢不懂什么朝政,只是奴婢过过苦日子,知道生活不易更何况,受了天灾,死的死伤的伤,陛下是老百姓的天,定能救他们与水火之中!”
意瑶沉了口气道:“惜儿这话便是了,第一便是要对灾民实名救济,大夫,医疗定是要最好的,以及简易的帐篷,安排灾民住处。”意瑶说着,苏意瑜的手里的笔便没停过。
“第二设立粥棚,施粥救济灾民,我觉得应该让各地方官员赈灾,救济的成果与他们的月例银子,和职位的晋升挂钩,他们自得尽心尽力。”苏意瑜说道。
“第三免税收,免三年,天灾刚过灾民的家都被毁了,没能力交税,其次也能平民心,不知……”柳胭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好主意。”李毅乾说道。
“我觉得这种时候宫中的毒瘤,与贪官是时候冒头了,我们也该借此机会清一清这些人了,顺便提拔一些自己的人手,和那些真正老实,公正且实干的人。”意瑶活动一下手腕又开始研磨。
“我觉得还要为他们重建家园,以及对于泥石流的防范的建筑,我想这些事情的具体情况,和一些实际问题你还是与你的那帮大臣商量比较好,毕竟我们只是女子对于这些还是有不周之处的。”苏意瑜说着,写字的手一顿,眼神不由得落在了柳胭的身上,对于如何处理这次天灾的策略苏意瑜并不在意,可意瑶对于朝政上的看法在柳胭面前直言不讳,这让她有些许不安。
“那银子的事?”
意瑶眉毛微挑,缓缓道:“银子的事交给我吧!”
不过片刻,苏意瑜便起身将整理的策略交给李毅乾,“嗯!你们先跪安吧!朕宣大臣一同商议一下!”
苏意瑜与意瑶很识相的转身离开,柳胭也紧跟着转身离开了,刚出殿门,香容便迎了上来,“惜儿,意瑶都同你说了什么,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香容话语间带着一丝小抱怨,似乎在这里等了许久。
柳胭淡然一笑并不作答。
“都说了什么呀!”香容看着柳胭并不回答又问道,似是很急切,柳胭心底一颤,看着香容的眸色深了深,疑惑道:“香容你向来是个识大体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