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来宾,我知道大家可能对刚才的一幕感到震惊,其实这些……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大家都知道,这个……如今的年轻人都追求……个性,尤其是我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外甥女,……刚才,那都是婚庆公司的……创意,今天确实是我的外甥女曼芝和子迪的订婚仪式,他们是大学同学,相爱很长时间了,这个……今天到现场的子迪他们的同学都能证明这一点。我这个外甥女……虽然只是外甥女,但我一向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能给她准备一个让她满意的订婚仪式是我们当老人的心愿,虽然有点过于新奇,但是年轻人嘛,……哈哈,非常感谢大家来捧场。”说完这席话,乔天成的额头上已是汗珠淋漓,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个惊天转折编排得还算圆满,看来乔天成二十几年来官场的积累还真丰厚。
短时间内,现场没有任何反应,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难以消化乔天成的解释,没有人捧场表示认同,让乔天成感到异常尴尬。
“我素来听说乔主任对杜曼芝小姐疼爱有加,视如己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众人寻声望去,原来是周庭轩。“这样的订婚仪式还真是新奇无比啊,我看我们大家今生有幸能够参加一个如此有新意的仪式,还真是不枉此行啊!”说完,带头鼓起掌来。随后,人们像顿醒一样附和起来,一时间掌声雷动,乔天成不禁向周庭轩投去感激的一瞥,随后示意司仪可以重新开始。
这司仪可真是胆战心惊,犹如惊弓之鸟,他省去一切繁文缛节,径直宣布订婚仪式开始,为避免再次出错,他连双方的名字也省去不说了,接下来的环节是双方交换戒指。
杜曼芝也不回头,只向乔娇娇伸出一只玉手来。
“干什么?”乔娇娇咬牙切齿地说。
“戒指。”杜曼芝傲慢地喝令,像在吩咐自己的仆人一样。
乔娇娇真恨不得一口咬掉她几个手指头,想当初,杜曼芝任何时候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如今她不但抢走了她的未婚夫,还对她如此无理,只可惜自己的靠山竟如此这般偏向于她,乔娇娇纵然不知其中缘故,但只看父亲的表现就知其中定有原因,她深知父亲绝不是等闲之辈,这样听从杜曼芝摆布,必有不得已的原因,不知父亲有什么打算,自己也不敢太过造肆。
“噢,在我这儿。”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杜曼芝扭头一看,正是自己体弱多病的姨妈罗秀英,若不是今天的订婚仪式非常重要,估计姨妈是不会出席的,她已患病多年,今天能坚持到这会儿,已是不错了。看着姨妈,杜曼芝眼中闪过一丝别人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她接过罗秀英递过来的戒指,把眼光投向她的未婚夫方子迪,这才注意到这个久违了的男人现在面无表情,任谁也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不知道,和乔娇娇比起来,他更愿意和谁订婚呢?
方子迪表情木然,好像此刻的男主角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自杜曼芝走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也有过一时的惊讶,但惊讶仅限于为什么杜曼芝会在此时此刻如此巧合地出现而已,没有惊喜,更没有其它的什么情愫,这让方子迪自己也感到奇怪,曾经对她的思念都跑到哪里去了,看来时间、距离真是些无情的东西,它竟能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淡化到一无所有的地步。接下来事情的瞬息万变,他没有过多的反应,甚至不如大厅里其他旁观者的反应更热烈,既然订婚的对象不是萧若澜,既然已经决定舍弃自己,无论是和乔娇娇还是杜曼芝订婚又有什么区别呢?不管他们今天唱的是哪出,自己都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既然只是一颗棋子,那就没有生命,没有思想,什么都没有。
他程式化地拿出早已备好的订婚戒指,戴上杜曼芝纤细的手指,然后又任凭杜曼芝为他戴上戒指,他只看了一眼套在手指上的那个铂金戒指,突然间觉得这物件儿竟然十分可笑,人们把这东西看得异常珍贵,好像戴上它就会锁住什么东西,只是它可有超乎寻常的神力,能把两颗不相近的心贴在一起吗?
萧若澜眼睁睁地看着方子迪轻握伊人的手,为她戴上了那个她认为非常重要的戒指,把刚才杜曼芝打破仪式时的那一点小小的窃喜一扫而尽,当时她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整个仪式会不会滞后?没成想却后来者居上,方子迪生生地被别人抢了去,整个过程很有戏剧性,却始终没有她的戏份,杜曼芝亦或乔娇娇,方子迪都不拒绝,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我萧若澜呢?方子迪会怎样反应?可是我没有这个勇气,因为我不确定方子迪是否爱我,如果他能给我肯定的一个示意,我也会奋不顾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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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迪被人抢走了,但那个人却不是萧若澜,故事会就此完结吗?当然不会,那接下来呢,是三女夺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