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余氏,“王妃觉得我儿更像谁一些?”
“是妾身越距了,刘大人勿怪。”余氏娇柔拜身,满脸的诚恳歉意。一旁右贤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这就是两个女人的拈酸吃醋小家子行径。
一场闹剧马上被歌舞昇平掩盖,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刘玺被那余氏搅的心中不快,自己一杯杯喝着闷酒。忘儿嫌弃她满身酒味,自己跑到舅舅那里去坐着玩耍,虽然被一群胭脂水粉围着,总比娘亲那里好些。
怕自己这张臭脸惹了儿子也不高兴,刘玺并未拦着,只是叫小燕儿过去照应着,莫要叫那一帮莺莺燕燕挤着自家乖崽。
本就心烦,更听不得耳边吵闹,索性起身往御花园里走着,慢慢散着酒劲儿。想着刚才的事情就禁不住怨自己没用,时过境迁,只要和右贤王扯上关系的种种她都淡定不了。
执念害人不浅。
皓月当空,池边柳芽冒了尖,刘玺将皂靴一蹬,在水波旁找了处草坪躺下,四肢大张大放,怎么舒坦怎么来。夜风夹着春草的芳香气息扑打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盼着能与心上人一道来此地游玩,带着美食果蔬,吟诗作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前提这人是右贤王。可是如今,她只想自己躺这里美美睡一觉,谁都别来打搅,包括薛平川。
可是老天不愿成全她,薛平川停在她身旁,见着这姿态皱了皱眉头:“穿好朝靴,起来。”
刘玺看了他一眼就把头别过去,“你来做什么。”
“怕你喝太多,”他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捡起一旁的靴子蹲身给她穿上,“都是朝廷命官了还与一般妇人置气,口出狂言,我真是白教你了。”
她呼的坐起身来,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怒气,“我不也是个女人!你怎么不心疼我们娘儿俩!”
“好了,露水凉。”薛平川拦腰抱起她,走向不远处的凉亭,“还有宫里的家宴要去,你好好醒酒。”他抱她坐下,抖抖衣服转身离开,“知道你委屈,但是我府里的人你还是不要动了。好歹是堂堂王妃,出了事情谁都不好看。”
刘玺一瞪眼,“你!”
“你的手下我让人扔回你府里了,莫再胡闹。”
真真气的七窍生烟心火直冒,想要扔他手里却没有什么东西,只能看着那挺直的脊背磨碎一口银牙。
遥遥瞥见一个宫女,“那谁!送酒来!”
美酒葡萄夜光杯。借酒消愁是她眼下最想做的事情,揭开壶口轻嗅,浓郁醇香,果然好酒!佳酿正要入口,却迟疑了,低声一句:“小黑!”
一个黑影闪身拦住,上前点指一尝,“小姐,迷幻神智,无色无香,是夷人那边的欢药。”
刘玺醉晕晕的脑袋顿时醒了大半,摆摆手,“你退下,今夜不用跟了。”
手中翡翠杯紧了紧,半响,仰头喝下,一滴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