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妃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嫣红等人连忙扶她,又是拍打衣裙,又是揉捏手臂。年轻的皇帝似乎没看见,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弄得她摸不着头脑。
“爱妃仿佛不曾接驾吧?”东张西望地到处看,眼睛里好像没有她,康妃心里不好受,嘴上却甜如蜜,不顾身上生疼地行礼:“臣妾恭迎圣驾!”
他浅浅的笑容,不知是认可还是嘲笑,她都有些受宠若惊,刚迈出一步撒娇,差点又倒在地上。这下她的涵养一扫而光,跺着脚叫嚣锯掉门槛。
“康妃!”年长她两岁的男人,20来岁的年纪血气方刚,即使平日高高在上,端着架子不能松快,在闺房里的威严还是有的:“锯掉门槛,皇宫的气派恢宏便荡然无存!你觉得合适吗?”
“皇宫的气派就是皇室的气派,就是朕的气派!”他直接走过来,不顾旁人在场,捏着她的下巴,眉目之间杀气腾腾:“你不要太嚣张哦!学学皇后,少说话多做事,未尝不是好事!”
周围人汗毛倒立,嫣红马上带领大家跪下,鼻青脸肿地帮她求情。皇帝看着她的可怜相,想起白天的事,轻蔑地瞪着她。
“朕在这里说话,用你多嘴?”仁庆的君主之威爆发出来,厉声轰走她们:“都给朕退下!别以为自己的那点事,许多人敢怒不敢言就万事大吉!”眼神犀利地瞟着嫣红,又看了看康妃:“朕要就寝,出去!”
众人连忙退下,大门紧闭的一瞬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姜总管肯定告了状,气得她赌气半天不说话。独自憋气的样子实在好笑,原本喜欢看她,突然厌恶得差点呕吐,人在心却不在,飘到了九霄云外。
“放开我!”娇嗔的呐喊声,一次次传入耳际,任凭身边无趣的人撒娇,他始终无动于衷,记忆飘在殿外。
“陛下,您身在曹营心在汉吗?”康妃缠着他耳鬓厮磨,小手滑过那张俊脸,假模假式地搂着他:“几个月不找臣妾叙话,想死娴静了!”
“朕身在曹营心在汉?”仁庆本来就很郁闷,朝廷的一些人蠢蠢欲动,借选秀女大做文章,后宫又有这个操心的主儿,心情沉闷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仁庆,如今追究这个没意思嘛!”可惜了她的名字-徐娴静,哪有一点温柔娴静,分明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妖媚,何况还没有自知之明,撅着嘴攀在他肩上:“娴静好久没侍奉你了!”
“朕问你!”他懒得理会这女人,4年夫妻的热情磨灭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捏得她疼得尖叫,引来他更大的反感:“是不是你交待秀女们,徐氏秀女是你的堂妹,要挟人家以礼相待?”康妃顿时哑巴了,心慌意乱地闷哼着,有话说不出来。
“说呀,哑巴了?”仁庆初登大宝才一年多,对父亲留下的老臣十分倚重,不代表他没有城府和打算,尤其是讨厌徐丞相。幸亏父亲在世时留了一手,太子妃选了林家之女,娴静作为偏房,否则她的娘家还不登峰造极?
“还有,皇后仁义贤德,没有过多插手选秀!你不要以为有空子可钻,少和秀女们打交道,听见没有?”趁她心思乱成一团,顺势推开累赘,拉了拉明晃晃的衣服。
“陛下!”谁知这女的胆大包天,白天火气大大,晚上又不珍惜机会,非要闹到天上去,站起来撒泼使性:“你不是泡在皇后那里,就是与敬妃缠绵厮守,几个月没来了,来了就发脾气!臣妾不依!”扭扭捏捏的模样,令他厌恶至极。
“你不依?江山是我上官家的,你姓徐的凭什么不依?”她也不是傻子,此话的严重性威慑着她,明明是对她的警告,也是对父亲势力的警示。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厚着脸皮迷惑他。
“陛下若是厌倦臣妾尽可直言!”仁庆死活不买账,自己也纳闷为何提不起兴趣,看见她扭扭捏捏就烦,康妃没了耐心,直截了当地抗议。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一片雾蒙蒙的天空,美月飘在云端,累赘而华丽的长裙,托得她满头大汗,远处传来倔强的声音。
“谁是你的?你这坏蛋!本姑娘若是死了,就拉着你陪葬!”看不见人影的她,气急败坏地叉着腰,冲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大吼:“不!把你做成豆腐渣,或者碾压成照片,做成植物标本!气死我了!”
看清了他的模样,没错!就是这个妖孽男,害得她进退两难!于是,她掀起沉重的裙摆,来个经典前踢,坏家伙居然消失了!天杀的,侧踢加转身前踢仍不管用,就在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时候,对方疯狂地抱住她。
“来吧!你逃不掉的,你好美啊!”衣服撕扯的声音吓坏了她,挣扎中高声呼救,哭着念叨现代的父母,埋怨婉莲的姣好容貌:“真是红颜薄命啊!”
“你以为自己是帅哥,就能为所欲为吗?”眼珠乱转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的措词,他越发感兴趣,一边坏笑地层层剥茧,一边咬着她的脖子:“因为你的存在,我对某些人失去了兴趣,你要管到底!”
“你是疯子!”美月的反抗徒劳无功,体内的痛楚难以言喻,慢慢地动不了了,嘴上还是不饶人:“坏蛋!长得再帅也是坏人!”
“天杀的!”睁开眼睛望着房顶,原来是场恶梦,恐惧地坐了起来,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那个人气宇不凡,看上去不像坏人,回忆那晚后来的感觉,小女生有点半痴傻,可傲气加霸道的人不合胃口,一下子否定了他。
拍拍自己的脑袋,秀女的身份很敏感,愁得她无法入睡:“想什么呢?千万不能当花痴!这里不是现代社会,是阴森的皇宫!”
“轰”的一声,屋外有人飞过,美月猎奇的心理泛滥,怕康妃找人监视她。顿时浑身一颤,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