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胜月正蹲在自己住的大屋背后一片菜地里摆弄着。将一诸喧哗，吵杂全抛诸脑后。
小胜月那么专心，那么投入地在比划着想刻些什么。以至一个比胜月长几岁的男孩站在了胜月的背后很长一段时间，小胜月仍浑然无觉。
男孩穿蓝色长衫，灰色羽褂，长发从前额归总，束高。露出光洁，润圆的额头。英气初成。
等小胜月感觉到背后有人，猛地回过头。
男孩也唬了一跳。
小胜月看到是一个剑眉星目，身材清奇，眼光闪亮，锐利的陌生男孩。
“你在干什么？”
“做我的礼物”小胜月站起来，踏了踏几下脚，原地跳了几步。蹲太久，双腿都麻了，快僵硬，动不了了。
“你是谁，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胜月问男孩。
“我叫凌天扬。我是跟我爹远道而来。专程参加你们家的寿宴。我们两家的祖上是世交，但到了我爹这一辈就渐少了往来。你当然没见过我。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胜月。”小胜月如实答道。
“好霸气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不简单啊。扬天，天是你扬开的，我们才得晴天。”
小扬天真佩服这个刚认识的朋友的联想力。这么难的阔展延伸，她也能想到。
“月总是挂在天上的。”小扬天顺口一说，但马上意味说错话，措词不当了。脸微热。
小胜月却没留意，她一心只顾着手上的两件庞然大物。
“我要回去了，一起走吧。”小胜月招呼道。
“你先走吧。我不太习惯嘻嚷的气氛。想在这里清清静静地再呆会。看绿油油的菜比虚情假意的奉承有意思。”
“那你慢慢看，我走了。”
小胜月脚步轻盈地从男孩子身边走过，向家的方向走去。
虽然只是擦肩而过，但男孩还是为小胜月蹙眉时一瞬间绝伦的美丽惊呆了。
小胜月走远了，进屋了。男孩还定定地站在原地。
这个幼学之年的女孩子好眼熟。自己好像什么时候见过。像和自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伙伴一样。
宾客满堂，目光上百双。一把刷子似地落在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身上。
小胜月从门口向厅堂的中心走来。没有害羞，没有怯场。
小胜月落落大方地走到今天的寿星，端坐在堂中太师椅受礼的上官家老太爷面前，诚意跪下。
小胜月一只手抱着一个大南瓜，一只手拖着一个大冬瓜。
宾客都哄笑起来，戏谑道。
“小胜月，这就是你献给你爷爷的贺礼。好重啊。”
认识上宫旗云的人都知道他有个美绝一方的妻子，更知道他有个倾城倾国美人胚子的女儿。
小胜月没有理睬众人不怀好意的质询。
小胜月帮大南瓜和长冬瓜翻了个身。整齐排在爷爷面前。
“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原来内有乾坤。
南瓜上刻了一个工整的寿字，冬瓜上刻了一个工整的福字。
宾客们这才恍然大悟。不约而同地交口称誉，齐声叫绝。
上官老太爷开心爽朗地畅意大笑。
“好。这是我今天叫到的最好最贵重的一份礼物。比任何金银珠宝还要珍贵。它乘载着我孙女的孝顺，聪慧，与众不同。去，叫厨房把这个向冬瓜和这个南瓜煮了，分给众人吃。大家一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掌声雷起。
小胜月脸转向宾客席。点头致谢。
小胜月目光和一个男孩相撞。撞出花炮的焰火。
是刚才跟她到菜园，站在她背后观望的男孩子，此刻正用赞许的目光专注地望着她。
小胜月脸一热。赶紧低下头，免得被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