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她凌秋之的存在,那么就没有故事的开始与结束,邪恶的罪缘就此拉开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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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汴京皇都
己乾元十六年的深秋末季。
天色晦暗,乌云低垂,似有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风卷残叶,落地一袭残红,到了寅时正分,终于下起了雨帘子,打在赤红琉璃瓦上飒飒轻响,那雨声又密又急,不一会儿功夫,蜀国的皇城已覆上薄薄一层轻纱,这场暴风雨来得猛又凶,叫人实属猝不及防。
一袭红衣的女子身披雪白的裘袄,倾世之貌略施粉黛,但仍是那么楚楚动人。
凌秋之寻不着皇帝,很是焦急,慌慌张张的出了寝宫,一双美眸东寻西望,急促的步伐忽然怔住,隔着雨帘,见另一屋檐下伫立着一优雅风华之男子,一袭明黄袍子,顿之心生欢悦,便冒着瓢泼大雨冲了过去,来至楚仁卿面前,柔柔低唤道:“皇上!”
楚仁卿听闻此声,才回神过来,见眼前佳人柔弱得仿佛随时会随风而散般,眼里露出几分惶然的凄凉,脸上依旧苍白无血色,连唇上也是隐隐泛着青紫,长期卧病在床,日渐消瘦,那眼睫毛越发显得长,如一双黑蝶的翼,轻轻覆在眼上,翕合间偶然瞥见眼波,却是秋水怜怜。
楚仁卿心里纵有千言万语,一时都哽住在心头,只再也移不开目光去,痴痴的望着凌秋之,心里不知是痛是悔,是爱是怜,是恨是厌,只觉乱如丝网,纠葛千结。心中顿时难过到了极处,嘴角微动,轻声一问:“你大病初愈,今又下着大雨,寒气重,你怎么出来了!若是倒下了,小心再也回不去了。”
凌秋之闻言,眸子里渐渐的浮起迷朦的水意,慢慢便凝成泪光,泫然欲泣,一字一字却恍若春日的温和,一声一声犹如霹雳般在耳边炸开,好一句‘小心再也回不去了’,这话中有话,凌秋之如何会不明白呢?
是啊,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唇角却勉强浮起一缕笑意,语气温和,却明显的冷淡疏远:“谢谢皇上关心,臣妾的身体如何,心底自个清楚,只是臣妾冒着大雨出来,只寻皇上回去,龙体要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后那边,臣妾也不好交待,只怕会撩人口舌,说臣妾的不是。”
楚仁卿闻言,心中大骇,却极力自持,双手却忍不住的轻拂凌秋之额前散落的发丝,神色平静的淡问:“秋之,难道我们真的不回去以往两心无猜的日子了吗?我们之间真的变得如此疏远陌生了吗?”
凌秋之凄苦一笑,将脸埋在他胸前衣襟上,那襟上本用金线绣着盘龙纹,模糊的泪光里瞧去,御用的明黄色,狰狞的龙首,玄色的龙睛,都成了朦胧冰冷的猜忌。只因这身龙袍,便注定了一切悲惨的结局。
凌秋之与楚仁卿距离得太近,只得仰头望见他清峻的脸庞轮廓,眉宇间却有错综复杂,她懂,都懂,却不愿去思量,去猜测,多年来的真心相伴,却抵不过有心人的一句间隙话,他却如此相待,而他会因如此举动,只因那高处不胜寒的帝王之位,这多少让凌秋之有些寒心。
她细细道:“皇上算是一代明君,待于任何事情都分得极清,不徇私情,可瞧今儿这情形,必然是皇上听了嫌隙,有心人随便在皇上面前稍稍挑拨两句,皇上就信不得臣妾,那往后臣妾的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还有多长?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要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