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兮隐淡漠道:“我不信,若是你没见过她,没和她关系匪浅,她怎么会独独赏你东西。”接着又怕她误会补充道:“姐姐这样问只是关心你。”
她点点头,委屈道:“我知道,我知道姐姐一直很关心我,但是她为何赏我东西,我也正纳闷呢?”
“灿乐,你还记得周敦颐的《爱莲说》吗?”舒兮隐道。
灿乐点点头道:“我知道,我还记得姐姐最喜欢诗中的这句话‘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舒兮隐唇边的笑越发的扩散开,似期待的凝望舒灿乐。
“姐姐,我明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写莲花身处污泥之中,却纤尘不染,不随世俗、洁身自爱和天真自然不显媚态的可贵精神,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是写莲花里外贯通、外表挺直、表里如一、不牵扯攀附的高尚品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写出了莲如傲然不群的君子一样,决不被俗人们轻慢玩弄。”
舒兮隐见舒灿乐解释得调理清晰,实感欣慰道:“在尘世中能相守一份纯净的本性,实属不易,有着周敦颐这样追求君子风范的,又有几人?大多数的人,皆在红尘世事中从众罢了。灿乐,姐姐不求你什么,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等时机成熟了,一切都会归于原位,你能明白姐姐的心吗?”
“姐姐放心吧?我会尽量做到的!”舒灿乐坚定道,舒兮隐瞧见她眼底的哀色,仿佛进宫短短数日,舒灿乐渐渐长大了,同时也遗失了好多!
舒兮隐告诉她日后多远离一些是非人物,若是有什么想不通或者别人给她出意见,一定要告诉她。舒兮隐心里头五味杂陈,前面到底什么在等着舒兮隐,舒兮隐并不知晓。
烟雨袅寒碧,残叶舞,落红隐余香,道不尽的悲与悯。
长寿宫、内室,赤金猊鼎,熏彻麝香,一凤塌,奢华道尽,镶金嵌珠,精细雕龙凤双飞,玉盘金盏,鹅黄细软轻纱,飘逸浮动。赫皇后靠塌,闭目养神,粉黛双娥,鬓发隐匿白丝,凤绡衣轻,雍容华贵之色逼人。已年近四十,却色衰,凌厉的眸子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眼底的那份沉稳老练。
一位资质颇深的老嬷嬷毕恭毕敬的立在凤塌前,手中拿画,身边亦很多画卷:“皇后娘娘,选妃姑娘们的画卷亦已装裱好,请娘娘过目。”
赫皇后起身,身边的宫娥便上前搀扶,挥挥手,宫娥便退下,亦有宫娥拿着画卷细细打开,赫皇后一一欣赏过目,那一幅幅精致秀美的美人图,皇后甚是欢喜道:“此次入选的姑娘们,确实有点姿色,不错!”
陈嬷嬷见赫皇后脸色骤变,神色却暗藏几分凌厉几分妒忌,忙逢迎笑道:皇后说得是哪里话,这些姑娘们哪里能及皇后娘娘的风姿绰约呢。“
一位赫皇后身边的贴心宫娥绣屏也阿谀奉承道:“想必是墨香馆中的画师为满自己腰包,特地将那些姑娘们美化,娘娘。”
一位宫娥也逢迎讨好:“是啊,娘娘,奴婢前些日子去墨香馆时,见许多姑娘们都是平庸姿色,根本没有画中美貌啊。”
赫皇后闻言,忽然凌笑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本宫不过是随随便一说,莫非本宫心胸狭隘,连漂亮的姑娘们都容纳不得。”
那些嬷嬷宫娥们闻言,皆惶恐下跪道:“请皇后娘娘息怒,奴婢们绝无此意,皇后娘娘心胸海纳百川,自是无人可比。”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赫皇后有些不悦的道:“不用特地拍本宫的马屁,即便如此,总有一两个是真才实料吧。”
众人皆站起来,陈嬷嬷又示意宫娥拉开一张画卷,逢迎笑道:“皇后娘娘,你看这个呢?”看着画卷上的落款,“比如这个程雨,她爹爹是兵部侍郎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