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乐听话的往后退了几步,又听陈嬷嬷不屑的怒瞪着舒兮隐,那布满老茧的手重重的捏紧舒兮隐的下颌,舒兮隐吃痛的回视她。
“卑贱的丑丫头,也想蒙得圣宠,真是不自量力。皇后说了,就凭你这副撼人的丑貌,也妄想爬上龙床,皇后还说你犯了大不敬之罪,即掖庭院为贱奴,永世不得翻身。”
舒兮隐暗暗吃惊,原来是那副画惹得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舒兮隐没想到一副画像竟可以把她打入地狱,当初楚忆灏此举是让舒兮隐避免锋芒毕露,免遭被不怀好意的人刁难而吃苦受罪,但今日,同样的也免不了吃苦受罪,但是舒兮隐明白被送入掖庭院总比丢掉性命更好些!
舒兮隐被压出内堂,诗琴上来了,来到陈嬷嬷面前,隔着身子往她怀里塞了东西,那陈嬷嬷便冷冷的道:“快点。。。”
那两个钳制舒兮隐太监便放开了舒兮隐,诗琴迎了上前,拉着舒兮隐,眼眶红红的道着:“姑娘。。。为。。。为什么会这样?你得罪了什么人?”
舒兮隐轻摇着头,小声说:“是祸总躲不过,放心没事,很快我就可以出来了,而且我进了掖庭院正如我所愿,我不是千方百计的想进去吗?这次正好,我还得感谢皇后的恩赐呢?此次进去,我就可以看见芸馨了,真的正如我所愿。”
或许她明白舒兮隐心中的想法,便轻轻点头:“你进去了,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奴婢等着那一天,你可以安然无恙的站在舒兮隐面前。”
然此刻进去了,若是想出来,还得等楚忆灏返京再把舒兮隐救出来。
“姑娘。。。”
“姐姐。。。”她们叫的凄惨,好在这深宫大院里,还有人肯为舒兮隐真心的流泪。
“诗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希望我下次出来可以看见你安然无恙,灿乐,就拜托你照顾了,还有那个惠眉。。。”舒兮隐戒备的对诗琴道,诗琴点点头,轻语着:“姑娘,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奴婢!”
最后舒兮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陈嬷嬷野蛮的押了下去,后面传来诗琴和灿乐的哽咽声和其他人的窃窃私语。
舒兮隐双脚被沉重的铁链烤着,走路时和僵硬的地板摩擦,发出发出‘铿锵’‘铿锵’的撞击声,后面四五个太监跟着。
舒兮隐暗自苦笑,前些日子还想着偷偷摸摸的进去,如今儿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被拽了进去,有些事情舒兮隐是不是想得太天真呢?
落至黄昏,莫攀爬了一个多时辰舒兮隐们才上了半山腰,若是做马车无心花费这么久,但是舒兮隐现在是罪人,罪人无法享受如此高的待遇。
半山腰的气温比山底下的来得低,风来的凛然,身上没有貂裘穿,只有一件破旧的灰色棉袄,但这棉袄一点也不御寒。
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只有那呼啸而过的寒风以及那些太监的吆喝声,鞭子鞭打在舒兮隐身上的声音,冷让舒兮隐忘记了疼痛。
舒兮隐的体力也渐渐不支,喘得很厉害,舒兮隐很疲惫,但是不能喊累,喊累得到的只是身后更多无情的鞭打,暗暗咬紧牙关,希望能坚强的挺过去,看着眼前的那座院落离舒兮隐越来越近,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可再也走不动了,远处的夕阳很美,却不是舒兮隐可以欣赏的,一个踉跄,摔倒,顺着陡坡一路滚落,无尽的黑底洞,何时才到尽头。
舒兮隐想,舒兮隐要完了,舒兮隐不怕死……但是至少要让舒兮隐见到楚忆灏最后一面,这样她才能走得安心。
全身瘫软地躺在地面上,四肢朝天,冰寒刺骨的冷让舒兮隐的全身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隐隐只闻刺鼻的血腥味,迷糊的目光深深而又长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恍如感觉到一温暖的双手将舒兮隐扶了起来,舒兮隐看见了楚忆灏,他温柔的笑着,目光中又悲痛又自责。
“兮隐,对不起。。。。”
舒兮隐苦笑,舒兮隐不想要听你的一句‘对不起’兮隐只想听你对兮隐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