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东华烈笑而不语,望了望老鬼那有些微驼、看似苍老的背影,然后才说道,“人这一生,需要经历过什么才能真正成熟,只是,有的人,代价大了些,哎,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回去我再和你讲。”看到老鬼悻悻的走了回来,东华烈也不再继续说下去,看老鬼的样子,显然又是失望了。
“诶,三姑跑到哪去了,怎么不在后厨?”老鬼边走边独自嘀咕着。
“老鬼,你说你既然掂心人家,却又不拿出一些诚意,整天邋邋遢遢,还好身上的药味把臭味挡住了,要不然谁敢与你亲近,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你再自责,你也不用常年不洗澡啊。”东华烈说话间,老鬼神情略显暗淡,目光中泛出淡淡的忧伤,径自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抬起胳膊擦了擦嘴,竟是不管众人,独自离去了。
“哎!”黄正阳抬手刚要招呼,被东华烈叫住了。
“让他去吧,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哎。”东华烈叹气之余也自斟自饮了一大碗酒。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司日见到老鬼离去,好奇的问道。
“二十几年前,刚刚开始做买卖的我和老鬼的父母有了生意上的往来,那个时候,他家算是富裕的人家,过着吃穿不愁的日子,那时候他才十四岁,和你们一般年纪,在他小的时候因为跟着别人学了几天药理,有一次他父亲患了感冒,他无意中蒙对抓了一副药将其治好了,从此他父亲便认为自己的儿子有着这方面的天赋,他也是骄傲不已,时常将此事挂在嘴边,可是那时,又学了几年医学的他,却还是地地道道的一个庸医啊,只是自己浑然不知而已,终于,在他十八岁那年,村里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瘟疫,老鬼的父母也得了,村里的医生配了一副药,可是老鬼偏偏就不信,自己将配方中的药换了几味,自作聪明的他哪里想到,父母吃完自己配的药还没到一个时辰,就都撒手人寰了,而别的病人吃了药后性命都无大碍,只是老鬼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村里的人叫他吃人的恶鬼,浑浑噩噩中,他埋掉了自己的父母,夜里悄悄的跑上了吕梁山,这一上去,就是五年,不知他是在山上奋发图强,还是另有什么奇遇,由于几年来,我都去祭拜他的父母,因此他对我感情颇好,后来再见到他时,他说他是吃人的恶鬼,以后自己就叫老鬼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隐居在此,只是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庸医了,只是,医术再高,却也救不回自己的父母了,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啊。”东华烈一口气讲完老鬼的故事,端起碗又是一碗下肚。
“烈叔叔,您的意思是这老鬼今年才三十四岁?”黄佳韵疑道。
“嗨,你当他真有五六十岁吗,当年我看他还像个孩子一般。”东华烈答道。
“那他和三姑又是怎么回事?”司日继续问道。
“三姑是从外地嫁来的,来了一年丈夫就死了,村里的那些长舌妇都说他克夫,但是虽然只来了一年,三姑对待公公婆婆却是如同亲生父母一般,衣食住行伺候的妥妥当当,这不,几年前又经营了这个酒店,日子过的也是越来越好,只是,由于谣言村里已经没人再敢娶她,敢娶她的人却。。。哎。”
“确实,有些人,成熟的代价大了些。”黄正阳叹道。
一顿饭大家吃得闷闷不乐,东华烈留下一锭银子,几人坐车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