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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决择

南宫的人来后,形势明显偏转,渐渐的解决了那群蒙面杀手,一名看起来沉稳无比的中年人走上前,在南宫钰身边,看着他怀中的雪儿,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小小姐``````

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只见他沉声说道:

“少主,北睿的下一批后援怕是马上就到了,我们该抓紧时间走了。”

南宫钰紧紧抱着雪儿,低头不语,那中年人也静静地立在一边,没有再说话。南宫钰闭了闭眼,唇角冷冽的弧度尽敛,没过多久,便重重地扔下一个字:“走!”

冰冷的地面上,洛羽仍旧跪在那里,眼神空洞,只是随着南宫钰上马的动作,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他怀中小小的雪儿身上。

南宫钰压抑住心头的悲痛,上马后才发现洛羽仍愣愣地跪坐在地,女孩满身浴血,脸色苍白如纸,肩头的伤口还在大量地渗出血来,如一个失了灵魂的娃娃般,静静地坐在那里。

敛了悲痛,叫了一声“小羽!”

似乎才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洛羽缓缓抬头,视线偏离,落在了上方的南宫钰脸上,仿佛不认识般,眼神空洞的叫人心慌。南宫钰敛下心头的不忍,空出一只手向洛羽伸出:

“走吧。”

洛羽随着他的动作又移向了他修长有力的手掌,表情似懂非懂,却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脚步有些不稳。

“过来,我们这就回家。”

下意识地,洛羽抬脚,向着那只对她伸出的手迈近,刚刚迈出一步,不远不近的一声巨响,似是重物倒塌的声音,就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已是风声鹤泣的情势,众人纷纷紧张地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洛羽的思绪还是乱糟糟的一片,下意识地也随着他人的视线回头```

如泼墨般浓郁的夜色中,一点红光乍现,渐渐地由那一点渲染开来,火光连成一片,如炽红的旗帜在半空飘摇,几乎照亮了城北的半边天,那里是`````识香楼!

洛羽脚步一顿,思维在触及这三个字时迅速回笼,开始无与伦比的清醒。

闭月``````闭月还在那里!

这个念头,从生起那一刻起,就如风暴席卷了她所有的心思,心绪由原来的悲痛转化为一股莫名的恐惧,在这瞬间紧紧地摄住了她的心神。

南宫钰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隐痛的脸上,修长的眉微皱,一种不安的预感缓缓自心底升起,试着轻声唤了一声,“小羽```”

洛羽回头,看向南宫钰,眼神虽然不复之前的失神空洞,但这次,却多些南宫钰突然觉的害怕的东西,血污交杂的小脸上,只有那双大眼睛是那么的明晰,似无奈、似坚决```有种抓不住的感觉,渐渐漫上了他的心头```

“少主,再不走就来不急了!”

身后的中年男子一向沉稳如斯的性子也隐隐透露出焦急,无比认真地催促道。

“小羽!”置若罔闻般,他喊她,可洛羽只是向识香楼的方向呆呆地看着,火势似乎更大了```

听到南宫钰的声音,她默默无声地转过头,对着南宫钰伸在半空中的手,黑眸开始沉淀,最后只余下一片淡淡的宁静,后退了一步,在他由满怀的期望转换为不安再到绝望的眸光里,轻轻的,轻轻的,摇了下头。看了眼他怀抱中的小雪儿,眼中的悲痛如肆虐的狂风被狠狠压下,不似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了```对不起!”

如冬月的寒霜,冻结了一切可能的希望```

“你```到底在对不起我什么?”刻意忽略心底突如其来的剧痛,南宫钰沉声问道。

对不起```他什么?低下头牵出一丝艰涩无比的笑:“对不起```所有的”

决绝地转身,仿佛下了无尽的决心,蹒珊的步伐先是缓慢,渐渐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个小小的背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中,向着那火光冲天的方向。

南宫钰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仿佛那里正有一只小小的手放在上面,渐渐握起,空气里的寒意一点一点地被包裹进手心,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盯着夜幕中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绝望如海水一般漫延开来```

“少主```”低低的一声呼唤```

南宫钰定定地看着前方,说不清的心绪开始如潮水般涌上来,心底的某个角落却在默默地期盼着,也许下一刻,下一刻,就会从那片阴影里走出一个妍丽的小小身影,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其实自己早就明白了不是吗?她,终究还是不能跟自己走```忽而低眉一笑,苦涩不堪```

静默了片刻,孤清冷寂的一个字落下:

“走!”

一行人,向着敞开的东城门方向绝尘而去,不舍转瞬被尘嚣覆盖。多少年后,当曾经的人再次面对面相遇,可曾想到,又会是怎样的天涯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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