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深吸了口气,对着天上缭绕的黑丝轻轻一吹。那些丝似长了眼睛,分成十几条,迅速飞向距离最近的一个狼人。
随着一声惨叫传来,狼人扑在地忍不住钻心的疼,满地翻滚,声嘶力竭。再看他的四肢,关节,颈、背被丝线穿过,紧紧甭直,线的另一头落在女人的口中,似是提线木偶。
女人也不看他,依旧盯着地上的茧,舌头微微一动,那狼人虽然还在嘶嚎当中,却‘啪’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丝线的控制下拿起地上的弓和箭,拉了个满圆。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吓的愣住了。
只是一瞬间,那些倒地的狼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忽然停止了哀号,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一抖,箭落在地上,马上又回到了手中——浑身不见有一点伤痕。
狼人,手上拿着弓箭出生的种族。从出世那天起,就注定了一生一世和弓箭为伴,弓箭就是他们的伙伴、朋友、工具和武器。——即便世间有千万种死亡的方法,但是弓箭却永远伤害不了他们。
女人又笑了,“知道么?你的仇人一文不值,他脖子上的那块破石头即使拿到当铺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是茧里的老妖怪可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的八颗金果可以换来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想想这些,你们刚刚就不会愚蠢到躺在地上装死。”
狼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是震惊也是兴奋。
“住手。”就在弓箭即将发出的刹那,霓裳叫了一声。她站在茧前,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狼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女人的脸上,“不许滥杀无辜。”
“怎么?你这不被撒花国承认公主,难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女人的猛地笑了两声,“这里谁是无辜的人?笑话!你们每个人,我都恨不能碎尸万段。实话告诉你,黑塔楼找你不是一两天了,想杀你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天巧了,你们几个都在这里,那我就一起送你们附黄泉吧。”
“公主。”霓裳刚想开口,身后茧内传了来墨的声音,他轻轻笑了一声,“公主你挡住了我的视线,请退后一些,我想看看黑塔楼的人到底如何将我们灭于此地。”
“是。”霓裳迟疑着应。
虽然未能明白他笑中的含义,但是还是依言退到了茧后。刚一退回去,一旁的‘玉’马上摸索着走来,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汗噌噌的。
黑衣女人怒了,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骂了句:“该死的老妖怪,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当然了!”茧内墨还是笑,不急不徐的,“我活了几万年了,早就该死了。只是这里有人还很年轻,不想死,也不能死,要是她死了,还有谁愿意和你们黑塔楼去作对?如果没有了仇恨的支撑,你的主人还如何活得下去!”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念了声,“秩序”
——声音极轻,几乎没有人听的到,众人之中只有‘玉’的耳朵轻轻地动了一下。
“你………”女人一时气结,脸色更加苍白,唇边露出一朵邪恶的笑。
瞬间,杀气骤升。所有的狼人都秉住了呼吸,只等黑衣女人一声令下。
寂静之中,“哗啦”一声一只猫头鹰从黑夜中冲出,落在她的肩上,扑扇着翅膀,惊魂莆定地回头张望着,脚下一滑差点掉在地上。
女人被吓了一跳,手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干枯的手腕露出一只朱雀形的花纹。
“扑拉拉。”天空传来翅膀煽动的声音,极轻的、极远的,风驰电掣般急速飞来。
听到声音,女人的脸色一下变了,慌张地抬头观望。
只见,泼墨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大片的火鸦,红彤彤的、铺天盖地。那些火鸦越过女人的头顶,围在霓裳四人的周围,飞快地旋转飞翔,像一面流动的墙壁阻挡了狼人的视线。
——传说,火鸦乃是神物,浴火而生,守护着南枷山的禁地。为幻影存在,非召唤绝难现身。
“召禽术。”女人兀自念着。“该死的优昙人,躺在茧中也能召唤来火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