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道常听了话语，起身朝门外走去，刚跨出一两步又叫容卿叫住。“记住，不要让王妃知道。”
“是。”孙道常再次离去，容卿站在窗边，望着那熟睡中的人儿。今日之事，来得万分蹊跷，若水的处置也不像平时那般细致，怕是内里还有什么隐情，似乎还是和如雪真的有什么关联。可那个人儿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么？他不信，也不敢相信，他的雅儿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王爷。”采筠轻声地开口，孙道常会意地退到房外。
“今日之事，你且实话都说出来。”容卿转身坐下，看向采筠。
眼前的这个人，纵然是面无表情也觉得亲切如三月春风般。若是不当初托了王妃的福，以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莫说成为他的通房丫头，就算是进这华王府都是难事。
“今日之事，采筠都向王妃说过了，王妃也做了处置。”采筠左顾右盼，竟似乎有难言之隐般，话语之中尽然不实，还将事情都推到颜若水身上。
容卿“啪”地一声甩开桌上的书，脸色冷凝如霜，“本王的问话你都不听了么？”
听得他话语中的怒气，采筠连忙跪了下去，垂首道：“今日之事，其实——其实并非是柔夫人所为，奴婢亲眼见到柔夫人与南夫人吵嘴时，雅——雅夫人将脚伸了出去，南夫人就跌倒了。”
“真的是如此？”即便眼前这个是采筠，他也不能尽然相信如雪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采筠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委屈地说道：“既然爷要问，采筠这也什么都不管了，爷要说采筠什么采筠都听着。其实雅夫人并非爷心中所想一样，早前她自己在王妃面前自扇一掌，还反诬是王妃所为，让爷对王妃起了离心，如今她竟然在席间听得南夫人有喜，对南夫人下次毒手——”
“你说，早前那一掌不是若水打的？”容卿走到她的面前，钳制住她的下颚，目光之中汇集了她从未见过的阴鸷。
“若是敢骗本王，本王可不会顾念别的什么情谊！”
他的厉害与绝情，采筠没亲身经历过却听闻过，知晓他必定是说到做到，脸上惊恐之色加剧，慌忙直点头。
见她如此亦不曾改口，容卿才放开她，目光转向另一方，莫非真是她的所为？
“为何若水没有辩解过？”
采筠抬眼瞧过他一眼，轻轻地揉着自己的下颚，低声说：“这事王妃也不让向王爷禀告，王妃只说若是王爷这般认定就认定了吧，何必再起事端。”
她竟会如此大度的女子，容卿有些错愕颜若水的反应，他一直认为她的城府极深，成为六王妃也不过有自己的一份野心在内。是不是他一直都想错了她呢？她也不过是他的正妻，有着大家闺秀应有的教养与气度。
“南夫人的事儿，王妃也发下话来，府内所有人都不能再作议论，否则会按家法处置。奴婢这儿也算犯了规矩——”
“今日且当你不曾来过。”她话语的暗里意思，不过是要他赦免了她的罪过，他朝她敷衍地招招手，示意她的离去。
采筠得了他的暗示，垂首朝屋外退出，屋外月色正浓，还有人等着她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