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微红的阳光下,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争相开放,向天展示它们优美高贵的姿态。
“呼,好漂亮哦!心都平静下来了,呵呵~”好像没有听到阎凌的问话,顾自闭上眼睛,舒服地舒了口气。
“你……真是搞不懂你啊!”那又是怎样的叹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打滚,一见到他便警惕地防范着他,在弄清楚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才敞开心房和他谈天说地互开玩笑,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便看到了他那隐藏的性格,狐狸的本性吗?
阎凌眯了眯眼睛,斜着眼看着现在毫无形象的狐火儿。一个大字正正地倒在花丛中,九条红尾巴变成了一张天然的床,托着他那小小的身子,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不符合异类的安详。
“不想说的话,那就……”眯着眼睛,也坐了下来,但,狐火儿的话,让他的动作一顿。
“说不出的话,才叫做秘密,可是……那个秘密……。我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因为,它并不算是个秘密呢。”粉嫩的红唇说出不符合外表的话。
阎凌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说道:“炫知不知道你这样?”看向远方,看那花朵被风打乱,又依然挺立……
“大哥他……并不知道。”
“要我帮你保密吗?”
“不用,我并不像要瞒大哥什么,除了那件事……”狐火儿挣开了她那双大眼,闪烁着不同以往的光芒。
“……。”阎凌默默地看了狐火儿一会儿,才开口。
“狐狸……”
“呵呵,对,狐狸呢?”狐火儿打开飘舞,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她的那双明亮的大眼,嘴唇上扬,绽开一个专属狐狸的笑容。直到这时,阎凌才发现,这张无害的脸下藏着多少的心酸事?藏着多少的痛。他并不是个小孩。
“那个天羽衣……真的很讨厌。”阎凌自顾自地说着,爱做作的女人。
“讨厌的女人呢!为什么魔界会有这样的人呢?”
“额……那个……”怎么说呢?
“怎么了?”狐火儿对阎凌的反应很疑惑,怎么?不能说吗?
“其实,她……她是炫的女人,而且,还不止她一个……”原来,难说出口的话是这样的,心是这样的难受呢。
“大哥的……女人?”原来大哥已经有陪伴他的人了呢。为什么,胸口这么的闷,好像发泄,好像大喊,可是,却发不出声……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只能睁着眼睛怔怔地望着微红的天空。
“诶~小狐狸?”并没有发觉他有什么反常,但是安静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还是回去好了……”顾自地站起了身,大哥已经有了陪伴他的人,那她来干嘛?打扰人家吗?好想二哥,但,不知道二哥身边是否也有了人,原来,自己真的是多余的……没有话语,只是凭着记忆往回走去。
阎凌担忧地看着狐火儿的背影,但也有一丝的疑惑,他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吃醋,还是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狐火儿安安静静地独自走在花丛中,蓬松的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沾上了腥臭的泥土,但现在的狐火儿根本就没心思管这些,思绪拉回了曾今。
“你看,就是她,狐族唯一的公主。”
“就是那个怪胎啊!看来真的和传闻一样,哼,怪胎。”
“对啊!怪胎一个,要不是狐族的王和王妃,我看啊!她这辈子都不会长大咯,呵呵,还好,我们的孩子不会这样。”
“…。。呵呵,可不是吗?”
“……。”
“怪胎,哈哈哈~”
“我不是怪胎,我和你们是一样的。”
“滚,我们才不和你一样呢!”
“对啊!怪胎。”
“怪胎……”
“不是的,我不是怪胎,不是……”
我不是怪胎,我也是父王母后的孩子,为什么我就是和别的妖怪不一样,为什么父王每每听到我这样的抱怨会叹息,为什么母后每每听到我这样的抱怨会哭。
不要,我不要……
狐火儿的前额发被风吹乱了,胡乱贴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低着头,停下了脚步,毫无预示地向后倒去……手中的飘舞散发出强烈的红光,一闪一闪地格外瞩目,但是,现在又有何人会看见?
“小姐……”剌剌的声音在羽殿中响起。
“肖嬷嬷,怎么样了?”
“魔君大人带来的外族,不懂魔界的地狱花,吸入太多魔气,终变成花的肥料……”干枯的手温柔地摸着天羽衣的脸庞。
“呵呵,对,他的结局就是变成这样,这样,大人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呵呵~”没有人能够撕开她天羽衣的面具,她,不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