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普抬头看看老婆
“是,是镇上的黄老爷。”
“什么,黄老爷,哪个黄老爷?”
花普看看女儿房间
“你说镇上还有那个黄老爷?”
“这、这怎么可以。他的年纪做铃儿的爷爷都可以了,再说他姬妾无数,还要娶咱们铃儿,这说的过去吗,还有天理吗?孩子爹,咱们不能同意,知道没有,不能同意,不能把铃儿往火坑里推”
花普何尝不知道,可是大管家亲自保媒,驳大管家的面子不就等于是直接驳欧阳家的面子吗?那欧阳家可是好惹的。
铃儿一大早起来就看见爹娘一夜之间好像老了不少,面容憔悴,双眼浮肿,好像哭过。铃儿试探地性地问娘,花李氏看看铃儿,只是转过头默默地流泪,不发一言。
去问爹也是如此,如此捱到晚上,铃儿实在忍耐不住,帮爹娘把洗脚水拿出去倒了之后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爹娘面前,吓得花普急忙拉起女儿,铃儿把爹的手推开,眼神定定地看看爹娘
“爹娘在上,铃儿虽是一个女子,没什么本事,可是也知道百善孝为先,爹娘这样难道是铃儿那里做的不好,那里忤逆爹娘了吗?”
花李氏闻言又又嘤嘤啼哭起来,花普一把拉起女儿,那大管家说媒的事告诉了铃儿,铃儿一听,好似五雷轰顶,脸色煞白的看着爹娘,
“铃儿,别这样看着爹,爹还没有答应,只是只怕这事难以推脱呀!”
铃儿站起身银牙紧咬,花瓣般的嘴唇上微微露出血痕,转身看着窗外,窗外月光如洗,花影扶疏,一阵暗香袭来,跟自己此刻的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爹说的对,这桩婚事怕是难以推脱的掉了,可是要让自己去陪伴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那还如死了算啦!想到这里,铃儿又是一转身,跪在爹娘面前
“爹,娘,铃儿宁可死也不会嫁给那个糟老头子,与其连累爹娘,铃儿不如现在就、就了结了自己,以免给爹娘带来麻烦,只是爹娘白养我了,这份养育之恩,只好来生再报了。”
铃儿对着爹娘头磕的咚咚作响。
花李氏哭成一个泪人,拉起铃儿抱在怀里,铃儿也是梨花带雨,泪眼婆娑。花普看着妻女如此摸样,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双手背在背后,望着浩瀚的夜空,恨不能生出双翅,带着她们母女远走高飞。
一家人哀哀凄凄直到天明,花普看着妻女,来到厨房生火为她们做早餐,这也许是自己唯一能替她们做的了,谁叫自己只会种花,别的本事都没有。
粥还没有熬好,就有人叫门,花普佝偻着背走到院子里,一看是大管家,硬着头皮过去把柴门拉开,大管家看看里面,抬起的脚又缩了回去
“咳,咳,那个怎么样了,那边我们老爷可是已经跟人说好了只要你家闺女过去,过个一年半载生下过香火,就把她娶扶正,你也知道黄老爷膝下还没有一子半女呢!”
“大管家,我们家铃儿还小,能不能过两年再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