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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光影术士

圣代城历史悠久,传说中,它曾经的辉煌远非今日的海旭帝国可以比拟。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那时的圣代城居住着一群圣哲,他们通晓光明与黑暗的绝对力量,并能将两者结合使用,更是威力无边,这些喜好平静的圣哲们被称为高贵的光影术士。据传,初代光影术士是真正受到神的洗礼的宠儿。

圣代城的名号也因这些超凡脱俗的光影术士而来,意为圣人代理之城。所以圣代城的传奇性在江湖传闻中,几乎是历久不衰的。

后来的神玄联盟与魔幻联盟的分立也与圣代古城有着密切关系。

汪洋大海般玄奥的光明功法与黑暗功法,对于凡夫俗子而已太过艰涩深奥,后代学者们慢慢的放弃了双向兼修的古老修行技巧,而各取两大功法系统中的某一小分支进行精修,可是即使是这九牛一毛的细小分支也足够广博,大部分人至死也不能领会一二。

岁月匆匆,懂得双向兼修的人越来越少,两大功法在分支精修中也逐渐成了个人及家族的垄断性功法。随着时间流逝,新旧更替,大量的功法随着自私的修行者们进入了坟墓,永远消失在历史中。

光明系修行者自大自傲,自诩正派。黑暗系修行者沉迷于神秘醉人的死亡力量,对于光明系不屑一顾。更多的不是那么明显的中性修行者,如物质系的风火雷电等也都卷入口水战中,终于因着某些长久以来的摩擦发生了分立性碰撞。

其时,圣代城的光辉尚未湮灭,城中还住着一些遵循不完整的双修技法修行的光影术士,但他们的实力与初代相比已经是天差地别。因为天赋和功法的原因,他们甚至比某些精修一种功法的高手还要弱上不少。但他们仍然掌握着权威!

蝙蝠之于鸟兽大战的故事让人啼笑皆非,可怜可悲。在光明系为首组成的神玄联盟与以黑暗系为首组成的魔幻联盟的第一次大战中,末代光影术士被历史判定成了蝙蝠的角色,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了。圣代城也从此陨落,光辉不再。

圣代城一定遗留下了大量的秘密,所有的江湖人士都坚信这一点,所以这座昔日的圣城依然人声鼎沸,缅怀人流不绝。大家都希望能有些福气缘分,寻到一些传闻中遗留的功法宝贝。云枫也不例外,每次走进这座城池,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想不到,你也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竹子戏谑的看着云枫。

“不是相不相信,而是希望会有。希望,等待,这也是种梦想吧,虽然这梦想有点……呵呵。”云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想想也能明白吧,上古时代啊,即使真有功法流传下来,记载功法的纸也烂了,鼎文也锈掉了。能有那么美的故事不就很好了吗,呵呵。”竹子盯着手中茶杯上的仿古花纹细细的端详着。

上菜的小二退门进屋,笑吟吟的上菜,正好看到竹子的举动:“姑娘和少爷也是来圣代拍卖大会买古董的吧,看起来,这位姑娘很有欣赏水平啊。”

“哦?三年一次的拍卖大会?倒是真有些好戏可看呢,呵呵。”云枫笑着接口。

竹子待小二出门后,微微皱眉看着云枫。

云枫一边给竹子夹菜,一边迎上竹子的眼神,柔声道:“竹子,这些日子,害你一直跟着我奔忙,没有一天安生,还不如你原来的猎手生活张弛有度。不如今天就在圣代休息一天吧,反正万佛山也不是太远了。”

竹子想说什么,终于只是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随便你吧,反正都是你的事情。”

圣代拍卖会,三年一次,所有拍卖品皆为圣代城古物,优劣自辨,真伪自认,赝品自负。所有展品只有编号,没有说明,公开展示三天,展示完毕后公布展品编号所在的拍卖厅与拍卖时间,届时会有卖主关于展品的简短说明与自报价,然后由有意者出价竞拍。

所有展品的收益由圣代城与卖主三七分成,圣代城七成,卖主三成。这也是圣代城允许探秘者挖掘部分遗址的原因。

每届的圣代拍卖会都只在会影响到收藏界,所以也称为古董拍卖会。当然,与会的买主中常常会有些来历不明但豪情出价的神秘人物,买到心仪物品后便神秘失踪,杳无音讯,那件物品也再无消息。大家都传言,这些神秘人物是当今少有的绝顶的高手,他们根本不在乎收藏价值,而是那些购到的物品上很可能藏有古老法典。但这种说法并不能真正的吸引江湖人士前来,毕竟慧眼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竹子陪着云枫在展示大厅中来回走动,拥挤的人流不时发出窃窃私语,使得高大的展示厅里显得更为安静诡秘,似乎每个人都怀着什么野心,让人不安。

“这副穴位图应该是古时候的医师在认识尚不发达的时候绘制的吧,你看那些穴位都不是很准确,甚至遗漏了一些,而且整个画面本身都蒙上了不少杂乱无章的白点,明显是岁月的痕迹嘛,保存这么不完善,本来值不了几个钱的。不过,这图应该在当时算是珍贵品吧,不然怎么会用这么严密的保存方法,层层羊皮包裹着……”几个老者正在嘀嘀咕咕。

竹子正无聊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攥住了。她吃惊的发现云枫的眼中闪现着狂热和激动。

云枫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热烈的望着竹子,小声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停留几天了……”

公开展览后的第三天,云枫与竹子都带着蒙面斗笠,坐在某个大厅的角落里。

“编号:1379287,古代医学穴位图谱一张,保存精美,画面因某种不可知原因而略有模糊,纸张保存完好已是难得,更兼具医学历史价值,开价:海旭金币1000枚。”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大厅里立刻嗡嗡响成一片。

“什么东西吗,残成那样了,还还意思说1000金币……”

“有喜欢的也不一定啊,哈哈……”

拍卖师还在不停的鼓动着:“此件图谱拍卖时限为半小时,大家抓紧时间啊。大家都知道,圣代物品是不会降价的,没有买主,便会封存入库,不知哪年哪月才会再见天日,甚至可能从此陨落也未可知呢……”

还剩十五分钟的时候,云枫舔了舔嘴唇,向前探了探身子。

“朋友们,差不多十年前,我在另一场小额拍卖厅拍卖过一副类似的图谱,当时都认为没什么了不起的,100多个金币便让一个小娃娃拿走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呢。不要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了,出价吧,朋友们!”

无论中年拍卖师如何宣传,下面的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这种古代纸质藏品,一旦保管不善,很快就会与空气接触腐败于无形,得不偿失。

云枫悄悄的碰了碰竹子的胳膊,竹子趁人不备,摘下了斗笠面纱,露出了精心修饰过的娇嫩面孔,一脸不耐烦的大小姐样子:“行了,别再耽误时间了吧,我报价1050金币好了,赶快进行下面的拍卖吧,本小姐没功夫在此耗着。”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转头望着竹子,脸上显出惊讶而欣赏的神情,七嘴八舌道:“就是,赶紧拍板吧,别耽误这位小姐和我们的时间了……”

拍卖师也有些惊讶的望着竹子,一时竟然有些愣神,缓缓道:“呵呵,好,还有价高的吗?1050金币一次,1050金币两次,1050金币……”

“1100金币。”一个不大但颇有穿透力的男子声音在大厅的另一个角落里响起。

云枫透过灰色的蒙面纱仔细的端详着那个家伙,全身白色斗篷,稻黄色的斗笠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云枫咬了咬牙,现在加价,就意味着告诉别人,这个物件不是那么随便的普通了,大家都发起飙来可就不那么好了。

“1100金币!终于有识货的主儿了!那位美丽的小姐,还要加价吗?”拍卖师终于情绪高涨起来。

竹子报完价格,正在剔着指甲,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听到有人加价的瞬间,立刻感到了云枫浑身的抖动。

“有没有搞错!本小姐本来想帮你了结这破东西,竟然有人不给面子!本小姐说要了的东西还没人拦过!1200!”竹子甩手站起,柳叶双眉倒竖,还真有点刁蛮公主的样子。

“1300金币。”那家伙似乎没有让步的意思。

“1400!”竹子掐着腰怒气冲冲的望着那个白斗篷男人。

“1500金币。”

“2000好了!”竹子也感觉到有些棘手了。

“2050金币。”

大厅里的气氛陡然升温不少,一些脑筋快的家伙马上就想到了些什么事情,但古董收藏家很少会介入江湖人士的报价中,因为那种不明智可能会使自己丢掉性命。

“2100!”竹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2150金币。”那家伙几乎还是一动也不动。

云枫轻轻的碰了碰竹子的脚,竹子憋回喊价,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云枫慢慢站起来笑道:“我家小姐的小脾气罢了,大家不要笑话,就3000金币好了,一个好心情而已,不值得为此付出更多了,呵呵。”

“3050金币。”那家伙一字一句的跟上了价格。

云枫干笑着躬身伸手示意,表示不再加价,让与对方了。

“3050金币,还有加价的吗?3050金币!3050金币一次!3050金币两次!3050金币三次!”

“啪!”随着拍卖师的一锤定音,一桩有些神秘的小展品以报价的三倍价格收场了。

直到整场拍卖中场休息,云枫都心不在焉的盯着那个家伙,猜测着对方的来历,可怎么也摸不着头绪。好不容易挨到交易时刻,立刻拉上竹子跟上了那个在拍卖中与自己竞争的家伙,直出了圣代城,到了城外树林,那家伙才停下脚步。

“为什么跟着我,难不成两位想强夺不成?”那家伙甚至没有转过身来。

“这位兄台,在下冒昧,只想跟你交个朋友,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所以才胆大跟上,并没有做剪径的勾当。”云枫拱手赔笑。

“你我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何来朋友之说,你说笑了。我劝你还是不要乱打主意的好,你应该明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白斗篷紧了紧身,又要举步离开。

“兄台。”云枫抬手呼道,“实不相瞒,在下认得那张图谱,也很想得到,但更想知道阁下的来历,为何也对那图谱如此青睐有加?”

“你认得这张图谱??”那人有些触动,慢慢的转过身来,“这么说,拍卖师所收的九年前那张图谱,是你所购的了?”

“不错,正是在下。”

“你叫什么?”那人走近了一步。

“在下无名小辈,云枫。”

那人语气中有了一丝凝重:“那东西还在吗?”

“不,没有了,很快就腐败了。”云枫叹息着摇了摇头。

“可惜了。”那人再次转身离开了,任凭云枫如何呼喊也不为所动。

是夜,云枫与竹子在客栈房间休息,不停的讨论着这件事。竹子通过此事才知道,云枫的黑暗气旋针竟然不是摄魂大师阿伊玛所传,而是自创出来的!

阿伊玛只在黑暗功法上对云枫教授,他的防身功法来自九年前无意中拍买的一张古卷图谱,上面标明了与传统点穴截然不同的身体要位,并封穴位、脉络、血脉,这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知识,也是真正的智慧结晶,可惜当今以已经少有人知晓了。

云枫在阿伊玛的帮助下,不断试验,终于创出了属于自己的利器——黑暗气旋针!气旋针所打的人体位置通常不为人所重视,更有出奇制胜之效。那张黑色斑点图谱中也不少灰色点,云枫至今也没有参透,虽然图谱已经不再了,他还是将它存在心中,不时思考。这次圣代城偶遇白色斑点图谱,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这是一套光明黑暗全谱,对于修习任何功法都是绝对的至宝!

今天的竞拍者实力相当雄厚,看去波澜不惊,应该是个绝顶高手。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残存的光影术士!”

云枫此言一出,竹子惊得张大了嘴巴,很长时间都沉浸在震撼中。

光影术士!最接近神的存在的称谓!

但这一次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甚至因为这名形似的光影术士而丧失了半部至宝。云枫倒是并不可惜,没有缘分的东西,强求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早些忘记的好。

两人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继续赶路,直往万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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