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风离开后,没有直奔地牢,反而独自一人去了皇宫。
仁和殿
“所有人都退到十尺之外。”
惯例般,威严而又极具震慑的声音传来。
“是,陛下。”
仁帝的贴身侍卫恭敬回道,退下并带上了御书房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愤怒中夹杂着一丝绝望的声音响彻御书房,此时的君逸风,嘴角早已泯成直线,火龙般炽热的眼里是掩不住的凌厉,仿若冰与火相撞瞬间即溶,直直地盯着主位上至高无上的帝王。
在他眼里,那个不是君王更不是父亲,因为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一股子恨意。
似乎在这寂静的暗夜,一切都暴露了本性,仁帝眼里此刻也已不见日常的平和,反而噙着一抹阴鹜的笑意。
“你不是一直知道吗?怎么还来问朕。”
过去的种种如快闪的幻灯片般飞逝而过,君逸风眼里的怒色褪去,慢慢地竟笑出了声。
“呵……是啊!我一直知道,不就每年来个两三次暗杀,不就故伎重演吗?除了这些,你就没什么新招了吗?我看得都厌了。”
“新招?没必要吧?你现在都站在这里了,朕看这些旧招足矣。”
仁帝嗤之一笑。
君逸风回之同样的笑意,“呵!是吗?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留着我的命出现在你眼前,你看了不是更难受吗?”
“你以为朕想留着你的贱命吗?要不是为了……”
仁帝的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厉道。
“哼!”
君逸风笑着哼了声,打断了仁帝的话,语气里满是不屑。
“为了她?我一直怀疑你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女人,一个……”
“闭嘴!”
仁帝原本拿在手里的奏折重重的扔在桌案上,眼里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稳,因为他知道君逸风接下去会说什么,但那个人——是他一生的痛,一生的爱,谁都无权诋毁她。
“怎么了?说到你的痛楚了?呵呵!她不就是一个……”
君逸风不怕死的再次挑战着仁帝的底线。
“朕说了闭嘴,任何人都可以说她,除了你,君逸风,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仁帝震怒地重重拍在紫檀书案上,制止了君逸风接下去的话。
听了仁帝的话,君逸风不怒反笑。
“身份?我还有身份吗?呵呵……真是好笑……这句话竟然会从你口中问出来……这恐怕是我听过的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了……呵呵……”
凄厉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御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良久,君逸风停止了笑,眼神犀利地看向仁帝。
“你想干什么?不会故伎重演这么简单吧?你不会为了履行一个无聊的约定就把你那个所谓的好朋友的女儿推入火坑吧!”
对于君逸风的怀疑,仁帝丝毫不显惊讶,褪去刚才的怒气,反而一脸平和笑意。
“好好的新婚之夜,你来这里该不会就为了质问朕这件事吧?朕以为我们那天已经谈妥了,你答应朕娶她,朕也答应了你的条件,这件事怎么看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从今以后,你只需好好做你的王爷,只要不是太过,朕都不会过问,而朕要做什么,劝你还是不要干涉为妙,至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是早就明白了。”
“百利而无一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君逸风毫不畏惧的嘲讽,忽的敛去满脸嘲意,话锋一转。
“看来,你是想动辰王府了?也是,这树大不仅招风,更是挡了太阳的光芒,虽说世人都爱逐日,但这大夏天……还是阴凉处好避暑啊!”
听着君逸风的分析,仁帝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来你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无知哪!朕以为你早就知道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仁帝话语里是明显的警告意味,他明知道君逸风根本没有变笨,甚至当年的事还是他一手策划安排的。
君逸风眼眸一沉,“我比你以为的明白,所以说吧,既然你都逼着我娶了她,那必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过,你也该知道你下的命令我从来都只会反其道而行。”
“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儿个是你大婚的日子,这么丢下新嫁娘跑出来就是你的错了,回去吧!朕累了,要就寝了”
对于君逸风张狂的话语仁帝却仿若未闻,合上刚才被他扔在书案上的奏折,淡淡道。
君逸风挑眉微诧异,他竟然没有要自己做什么,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让自己走了。
不过,他君逸风从来不屑猜他的想法,他要做什么也与自己无关。
他们之间从来只有恨,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