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大嗔和尚被关在那地底洞穴狭窄的铁笼中不见天日。陆子杰和玉倾欢两人在丐帮总舵之中,倒是受到了铁汉青的盛情款待,盘桓了两日之后,陆子杰担心唐缺等人在京城的安危,便提出离开,想要去和唐缺会合。
铁汉青百般挽留不成,便摆下晚宴,说是给陆子杰二人送行。
君山,丐帮总舵一间花厅之内,灯火通明,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酒菜,菜式精致丰富,就座的人却并不多。
主位上坐着铁汉青,下首是铁灵儿,客位上坐着的是陆子杰,下首是玉倾欢,唐有情唐有幸两个孩子坐在玉倾欢身边,这两个孩子聪明可爱,玉倾欢喜欢之极,这几日片刻都不肯和她们离开。
几人边吃边谈,铁汉青今晚一扫严肃的模样,说一些年代久远的武林掌故,倒是让几个年轻人听的十分专注,酒过三巡,铁汉青忽然评论起本朝的英雄人物来。
“老夫当年从军,倒也见过一些英雄,就连蓝玉大将军,后来虽然犯了事,当时也是见过的。”铁汉青说起当年,言语中颇为唏嘘。陆子杰听了问道:“听说前辈是参加过靖难之役的?”
铁汉青点点头道:“正是,当时老夫还只是马前卒而已,嘿嘿,靖难之役,耿炳文,李景隆这些人,又怎么是永乐天子的对手?”说着指了指玉倾欢:“玉姑娘的尊翁,当时是辅助建文帝的,一代人杰啊,若非郑和公公抵住了令尊,战局可能是另外一番模样。”
玉倾欢听到他提起父亲,连忙站起来欠了欠身,刚刚坐下,忽然听到他提起郑和,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一动。
铁汉青微笑望着二人,忽然笑道:“据说郑公公留下了一本武学秘籍,如今落在贤侄二人手中,不知可否借给老夫一观啊?”这句话说出来,陆玉二人固然一惊,铁灵儿也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铁汉青缓缓道:“老夫戎马出身,醉心武学,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自从昔年耶律帮主之时,便已经缺失,这门掌法本来是极强的武学,缺了几招之后虽然还是一流武功,但却再也排不到绝顶神功里去。”
“当日老夫之徒高莫野和两位动手,使得是九阴白骨爪,两位应该也认出来了罢?两位是不是很奇怪,小徒是从哪里学来的这门功夫?”
听到这里,便是铁灵儿也觉得不对劲了,一按桌子刚要起身,只见铁汉青左手飞快的一动,便已封了自己女儿的软麻穴和哑穴。陆子杰和玉倾欢却是默然不语,动也未动。
铁汉青目注二人,轻轻拍了拍手,随着他的拍手声,厅外走进两个人来,一男一女,正是高莫野高莫静兄妹。
陆子杰哼了一声:“原来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你这位师傅授意的!”
铁汉青站起身,笑了笑道:“贤侄,你早该想到的,老夫身为一帮之主,如果没有我的默许,野儿怎么能够调动本帮弟子?没有我给予他的权力,他怎么能指挥的动传功长老?”
“你原本能很轻易的拿住我们,为什么要费尽周章这样做?”
“在老夫眼里,你们两个人的武功虽然不算什么,不过玉无双这魔头的大神魔斩太过霸道,他一个残废受了重伤,还能用刀气伤了几个绝顶高手,最后还是力竭而亡的,你小子虽然没有他一成的厉害,老夫也不愿冒这个险。”
玉倾欢听到铁汉青阴恻恻的话,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你,你怎么知道我爹爹是怎么死的?你怎么知道?!!”
“老夫当然知道……因为你的死鬼爹爹,最后挨的一记摧心掌,就是我打在他背心的!”铁汉青发青的脸在烛火下看来,就彷佛是恶鬼一般,玉倾欢彷佛濒死的小动物一样发出一声呜咽,她从没见过,刚刚还是一副忠厚长者模样的人,瞬间能变成这样可怖的面孔!
陆子杰看到玉倾欢的模样,蓦然发出一声虎吼,突然一跃而起,扑向了铁汉青!
可惜的是,他人还在空中,铁汉青只是伸出手在他身上轻轻一按,他便向一只麻袋一样跌落在地!
“酥骨散,很平常的迷药,但是却足够让你们一点真气都提不起来,这种药并不珍贵,也很容易解开,但却有一样最大的好处。”铁汉青道:“那便是无色无味,就是神仙,也无法发现。”
“老夫本来不想这样对待你们的,你们毕竟是灵儿的朋友,而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惜,我原本想留你们多住些日子,慢慢套出我想要的,但是你们却执意要离开,不得已,只好使些手段了。这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贤侄,把郑和的武功秘籍,还有建文帝的藏宝图交出来,还可以留下性命。”铁汉青阴沉的道:“否则的话……”
陆子杰倒在地上,怒喝道:“老贼,你做梦!”
“恩?”铁汉青挥了挥手,高莫野走过来一把将陆子杰提起,按在椅子上坐下,铁汉青坐回原位,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你的内力很强,据野儿说,你们还善于解毒,但是不要白费力气,酥骨散并不是毒药。解毒的法子是没有用的。贤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知道么?!”
说到这里,他突然声色俱厉,只听嘶啦一声,高莫静已一把将玉倾欢右肩的衣服撕烂,露出了软玉一般的肩头,和一小片雪白粉嫩的胸膛!
玉倾欢啊了一声,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她身边的两个孩子早已吓得呆住了。高莫静手上拿着一片碎布,秀气的大眼睛里放射出疯狂炽热的光芒。陆子杰见状厉吼道:“铁汉青,你也是成名的前辈?!你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灵儿,她以后会理解的。”铁汉青轻轻捻了捻胡须,缓缓道:“你再不答话,动手的就不是莫静,而是莫野,撕开的就不是肩头的衣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