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夫人屋里出来后,明溪就一直躺在床上发呆,脑海里反复想着,姚姨娘再听了老夫人说要参加长公主赏花宴的表情,震怒多一点点,应该是怕她跟长公主见面。
可是其它表情,就再没一点了。
明溪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按理说,有一个女儿正处在说亲的年龄的母亲,再听了这件事后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啊,最起码也是高兴的。
貌似九小姐去不去长公主的赏花宴,对九小姐的亲事,一点都没有影响,如果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九小姐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的了。
难道真是跟跟信阳侯小世子,她未曾谋面的未婚夫?
她昨天刚醒来听说这件事,还是相信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只今早睡醒再想了一下,却是现在半信半疑了。且不说这毁亲不可能是单方面的,肯定要经过她这一关的,而如今她却是连信阳侯夫人都没见过的。
再说,世家子娶亲严格像信阳侯府这种人家,肯定是要娶一个嫡女做世子妃的,九小姐有什么资本,值得信阳侯夫人为了娶她做世子妃?
单凭小世子和九小姐是真心相爱?别说笑了,要是这古代没有门户之见,王宝钏还用得着苦守寒窑十八年吗?
这个问题凭借明溪对这个世界浅薄的认识,恐怕只靠想是想不明白的,明溪懒懒的翻了个身,眸光一瞥,看到窗外的阳光正好,几株牡丹也开得艳丽。
明溪灵机一动,转头对正坐在旁边的绣墩上绣帕子的几个丫鬟问道,“咱们府里有海棠花吗?”
“有啊,三老爷住的竹喧居、二少爷的濯墨馆以及姚姨娘的松涛居以及后花园,都有大片的海棠花。”抱琴抬头回道。
“围秋今天干嘛了。”
“倒是安分守己的,没她事呆在屋里,只昨天在围冬被领走后哭了一场。”
“你们当中谁跟她关系最好?”
众人都看向了红莲,红莲当即大惊失色,看到明溪也在看她,“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小姐,奴婢只是跟她住一个屋,所以平时话会多一些,奴婢绝对不是姚姨娘的人,奴婢是三太太送过来给小姐使唤的,三太太说,以后小姐就是奴婢的主子了,叫奴婢以后只效忠小姐····”
“起来吧,我又没说别的。”
“是。”红莲抽噎着起来。
“瞧把你急的。”抱琴拿着帕子给红莲擦眼泪。
“对了,三太太回娘家干嘛去了?”
“三太太的父亲柳阁老辞官后回了祖籍青州,距西京一千多里,来去要走一个多月,三太太轻易不回家,今年正赶上柳老六十大寿,三太太回家祝寿去了。”
“嗯,”明溪心中有了计较,招手叫青萍去取了几两碎银子给红莲,对红莲说道,“红莲,你去叫了围秋,去给我折几枝海棠花回来插瓶。”
红莲听了,知道这是明溪信任自己,赶紧回答“是”。
“我听说松涛居的海棠花最是娇艳动人,多从那折几枝。”明溪笑着看向红莲,眼里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