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白雪飘飘徐徐的落下,一夜之间,天地之间便是雪的世界。
高山陡峰,山林枯木,地铺白雪,树上倒掉着晶莹剔透的冰晶,天空白雪纷飞犹如梨白花开满天空。
这里是凌云峰峰上的一处梅林中,天已寒凉彻骨。
凌云峰北峰梅花林,因位置原因,北峰常年寒冷,到了冬天就是纷扬大雪,故北峰这里常年梅花满园。
放眼望去,红色的梅树铺满了整个北峰,而细细数去,便觉这梅林中的梅花种类之多。
红粉妈赤比比皆是,娇艳欲滴的花朵儿竞相绽放,些许花瓣上还有积雪,经阳光一晒就化作晶莹的雪水,为这一片梅花添了一分清涟晶莹。
若是置身于中,满鼻芳香,渗透心田。轻掩眼帘,身心且安全放空,面上都是一片喜爱惬意。
此时,梅林中,一白衣甚雪的女子,手执一柄白色雕花剑,于梅海中身形翩飞,剑花翻转。
只见女子,着火红色绣白梅锦缎长袍,方方与之身形比长,腰间一条金色镶玉腰带,完美的衬出了女子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镶玉腰带更显雍容华贵。外罩一层薄薄的纯白纱衣,白色长袭金边裙纬地,庄重高贵不可攀。
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单薄的衣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惜,却不见女子一丝的不适感,犹似身在暖传中那般闲适优雅,慵懒不羁。
女子一身装扮在红梅林白雪铺的梅林中,既显冷艳有些火热,两者凑在一起,非但不觉不搭,反而让人感到和谐完美的协调感。
身形观之,必是个绝世的美人儿。
女子手持雪刃,足下翻飞,脚尖轻点,展身舞动,在原地白雪中缓缓翻飞起舞,轻灵若飞,踏雪无痕迹。
单薄的衣衫随风飘舞,剑气挑起的白雪随她周身缭绕,无数的梅花花瓣飘飘荡荡凌空而下,摇曳生姿,凌乱中不失整齐的在空中上下起舞。
手起剑落,女子轻步曼舞,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
妙态绝伦,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把碧雪剑在她手指间灵似活物,而若是你以为女的舞姿仅仅是轻柔飘曳,只有美感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只要有武功的人观之,便会发现,女子手中的剑,一转一动间以女子为圆心铺散开来,周围的梅干上皆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剑痕,而这仅仅还是这剑气所为。试想若是误入这剑花中,又怎会轻易的退去?
舞动间,女子或仰头剑指天际,宛若傲视睨视苍生的神女;转眼间,身子翻转,剑柄翻转,偏生小桥流水之意,淡淡柔情。
刚柔并济,绝世无双。
梅林不远处,不知何时,同样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俊美男子,双手背后随意的站着,锦绸般的黑发是垂落他的胸前,面带温柔浅笑,静静盯着梅林中舞动着的灵动倩影,嘴角慢慢溢出满足的笑容。
男子仅仅随意的立在风雪中,却依旧掩不住他的风华绝代,就似九天上的仙,漠视苍生神色泊凉静若天海,一身仙子神态,犹如神仙下凡来。
淡薄无欲的眸子,唯有注视梅林中那可见轻灵,宛若游龙的女子身形,时才会现出浓浓暖意。白衣飘飞,他神色温柔专注的看着林中的绝妙身姿。
而梅林中的佳影仿佛未曾察觉,仍旧庞若无人。
于是这北峰就出现了这样一幕,白雪梅花犹如天地桃源中,女子衣袂飘飞,似是那临尘仙子舞动人心魄的剑。不远处,男子,白衣似仙,默默注视着林中女子的方向。
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又如此遥不可及,周围的一切都好似变得朦胧飘渺,让人不禁的着迷,不忍去打扰。
一舞剑舞毕,女子停下来,在她周围被她剑气所引而围绕在她身边的白雪梅花瓣也终于静静飘落。
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三四岁年纪。
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条红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长长的红色发带飘在发鬓两际,在鬓间摇曳,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精致绝美的五官没有一丝缺陷,一双秀眉柳叶入鬓,鼻梁小巧挺翘,面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唇修嫣如丹果,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容颜绝丽,不可逼视。
最是惊人的方是那双若隐若现的水眸,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水眸中似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看不真切,更猜不透,隐隐若海。
女子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女子微微转身,望向白衣男子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美若琉璃碎玉万千流光闪耀,惊为天人!
“清月哥哥。” 女子边笑着边走向男子。顿显那袅娜的身段,脚下无声的走来,万种风情尽生。
一静一动间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 ,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在天地飘雪四周梅花浪漫中,就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足尖轻点,一个眨眼间便至男子面前。
男子看着女子行至跟前,目光不离她的笑颜。
忽然,眉峰微皱,“狂儿,这么冷的天又在此练剑,真是想让我担心?”清越的声音缓缓吐露着不满,手上也不闲着,执起搭在梅枝上的貂皮斗篷,细心的为女子穿上,垂眉细细将女子颈前的衣裳衣带系好。
抬眼间,便见一瓣瓣的梅花瓣,落在她秀发上,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就是十年后的冷子狂与风清月。
子狂双眸放空,半垂幽转,唇畔泛着浅笑,“清月哥哥,狂儿不冷。”双颊微酡,悠然洒脱,玉洁冰清。
子狂抬头盯着风清月笑了,当真是靥铺七巧笑,灼灼其华。
风清月一下子愣了一下,随即轻咳一声,不自然道:“狂儿,师父找你。”脸颊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站在浅浅风雪下,子狂眸若天山的水,净透幽转,笑道:“嗯,狂儿正好也要找师父有话要说。”
似是察觉到什么,风清月眸中溢出失落以及不舍,但立即就掩饰过去,可又怎么会逃过子狂的眼呢?
子狂低眸间,美眸盛满无奈、不舍,十年了,纵然不舍也要离去,爷爷还在等着自己。
沉默了一会,子狂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风清月,他头上沾染着薄雪,衬得肌肤也有些苍白。
目光流转,收起剑,子狂挽起风清月的胳膊亲昵一笑道:“走吧,清月哥哥,别让师父等急了!”
风清月摸摸子狂的发丝,点头释然浅笑,笑颜如花,天然芳荣:“走吧!”
总有不舍,但狂儿心有牵挂,只要自己在狂儿心里就好了。
两人慢慢行走在浅浅白雪下,皆是一身白衣,就如同从画中乘风而来的仙人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