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检查二男二女就够了,古艾却一口气检查了十余人。苏梦坚持要在一旁帮忙,对于她这并非修医的女孩子来说,满脸羞得通红,却可以坚持到最后,实在是不容易。
最后古艾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找不出原因来,除了身上皮肤,因为失去养分而干裂,根本没有迹象可寻。”
苏梦急道:“难道找不出治疗的方法?”
古艾道:“也不是没有,《青囊经》上有记载如何切开身体,将体内坏了的部分修补好,然后再缝合的方法。”
苏梦惊震道:“古姑娘是想把病人的肚子划开,直接将那长虫取出来!”
古艾叹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用。因为切开身体后,虽然缝合,但却很容易发炎脓肿,若不能解决这问题,病人会高烧不退,最终死亡。”
苏梦惊叫道:“啊!这般危险,还是想其它的方法吧!”
古艾道:“《青囊经》有记载消除脓肿的药,只是配置起来极其不易。这样吧,我写张药单,苏姐姐命人照方配药。以免找不道救治方法时,做最后的打算。”
苏梦满面愁容的道:“也只能这样了。”
当下古艾写出药方,交由苏梦命人去办,独自呆坐在凳子上,心中暗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体中有毒,那要救治这样的病就简单多了。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苏梦回到古艾身旁,道:“方中有几味药很是稀少,连听闻过的大夫都没几名,看来要多花些时间收集了。”
古艾沉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反而不是开腹取虫,最怕的是找不出传播的渠道。否则就算开腹可以治好大家,也是治标不治本,大家仍然会继续被感染。”
苏梦虽然不知道古艾中毒一事,但却看到古艾从知道此病后,便一直在忙碌。而且祸起寄生长虫,也是古艾最先发现的。
正当不晓得用什么方法安慰古艾之时,一名卫兵跑了过来,禀报道:“古姑娘、八小姐,庄外有两名女子求见,说是为了这次的疫病而来。”
苏梦皱眉道:“女子?是什么来路的?”
卫兵道:“她们未说,只是讲她们曾经在临海的一个渔村,发现类似的病症,已经研究出了治疗的方法。”
苏梦正还在犹豫之时,古艾已经叫道:“快让她们进来。”
那卫兵望向苏梦,见苏梦微微点了下头,心中会意,忙去请那两名女子。
卫兵走后,苏梦道:“这二人来路不明,还是先盘问清楚的好。”
古艾点头道:“知道了,苏姐姐!”
不多时,卫兵已经领了两名女子走将过来。只见这两名女子身穿鲜艳的红裙,好像两团灼热的火焰,在两人袖口之上,各用金线绣有两团焰火形的标志。
最奇特的是,两人相貌长得一般无二,竟是双生姐妹。在她们的后背之上,各背着一个月牙形的奇怪兵器。
那两名女子走到当前,卫兵退去后,抱拳道:“我姐妹乃是赤焰教烈火堂下,赵雅、赵致,见过两位姑娘。久闻铁匠山庄八位庄主盛名,仰慕已久,今日终于得见。”
苏梦虽然从未听过赤焰教,但对方一见面就恭维了一番,自己不得不尽礼数,当下拱手道:“久仰赤焰……”
哪知道话未说完,古艾已经冲口而出,问道:“赤焰教是什么门派,怎么没有听说过?”
苏梦暗道:“虽然古姑娘这般追问,显得有些唐突。不过她天性天真,这样直问,省去旁敲侧击的打听,未必就是坏事。如今可没那么多时间,去应付江湖骗子。”
赵雅道:“这位姑娘不知是五庄主朱小姐,还是八庄主苏小姐?”
苏梦忙道:“这位是天山派的古艾古姑娘,在下苏梦,见过两位了。因为出了如此大事,全庄上下皆在忙碌,一时间不便请各位哥哥姐姐前来相见,还请两位赵姑娘见谅。”
赵致恭谦的道:“原来古姑娘是修仙门派之首的天山派高足,我姐妹凡夫俗子,未能认出,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哪知道古艾不吃这一套,又追问了一句:“赤焰教是什么门派,怎么没有听说过?”
赵雅笑道:“我们赤焰教皆是饱受苦难的苦命女子,若非教主收留,怕是早化作枯骨了。本教刚创建不久,二位不知道倒不奇怪。我们唯一的宗旨就是,尽力帮助饱受苦难的百姓。”
古艾抓着鼻子,调皮的道:“你是说你们教只有女的,没男的?”
赵致道:“那倒不是,不过大多皆是女子,男子极少罢了!”
赵雅道:“我们女子最是软弱,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有更多生存的机会。男子则强壮许多,而且多不愿意屈居女子之下。不过若是自愿入教的男子,我们也不会拒之门外。”
苏梦道:“原来如此,那天下多了赤焰教,对百姓倒是一件好事。听说两位姑娘曾经见过此症,苏梦愿闻其详。”
当下请赵雅赵致姐妹入座,因为她和古艾休息的地方,是搭建于大棚旁的一个小棚之内,所以二人只能随意的坐在两张小凳上。
接过婢女送来的清茶后,赵雅道:“我们曾经在一座临海的小渔村发现过这样的疫病,病者初时暴饮暴食,始终觉得腹中饥饿。两日后便会昏迷不醒,身体极快的削瘦。”
苏梦点头道:“病症正是如此,鹊山附近的村民都已经知道了此症的症状。”
苏梦言下之意不过是在说,你们所说之事,哪怕是无知村民也晓得,依然不能洗脱你们是骗子的嫌疑。
赵致含笑道:“现在在鹊山发现此病症,不过是十几日的事情,二位姑娘大概还不知道一月后是何样子吧?”
赵雅继续道:“此症皆因为体中寄生了无名长虫而起,长虫不断吸食病者体中养分,才会导致病者削瘦。若是到一月之后,病者全身养分被吸食殆尽,将会形同一具枯骨般死去。”
古艾和苏梦心中皆讶,要知道,祸端起于长虫,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并未外传。这二人能够说出寄生长虫来,只能说明两种情况。
或许她们真的见过此症,并还想出了治疗之法。或许她们就是此次疫情的始作俑者,正是她们散播出此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