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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速行

水千柔望向众人,说道:“你们随我来吧。”说完扭转娇躯,率先往石阶走去。

众弟子皆是一片茫然,猜不出考核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听得水千柔召唤,急忙跟了上去,随后走入地道之内。

地道颇为宽敞,足够二十人并行。在地道石壁之上,每隔四丈,便燃有一盏长明灯。

水千柔边走边道:“这地道中的长明灯,据说在我派开派不久便点上了,至今已经燃了两千余年。也不知道这灯碗中放了什么灯油,可以燃烧如此长的时间。”

水千柔娓娓道来,可是一众弟子皆在担心考核之事,连韦青松等人都开始显得有些紧张,估计只有宁雪盈三兄妹,才将她的话听在了耳中。

古艾说道:“二姐,你看了那么多书,可知道这长明灯中放的是什么灯油?”

宁雪盈摇头道:“虽然有些古书上对长明灯有所记载,但对于灯油之所出,却没有详录。只知道这是一种上古之法,已经失传很久了,我们天山怎么会有此灯,我也觉得奇怪。”

韦青松插道:“六师妹,你与水师叔熟络,可知道这初试的考题是什么?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宁雪盈笑道:“大师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水师叔虽然对我关爱,但这种事关考题的事,连我娘她都不肯透露半分,何况是我。”

韦青松愁道:“这倒也是!不过我实在想不出一会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考题。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参加过应试,心头怪紧张的。”

古艾嬉笑道:“就一考核,你也紧张成这样,那要是让你上京考状元,那还不吓得吃不下,睡不着啊?”

古艾这一说,吕秀竹叹道:“你这丫头还说呢!你们还好,在路上抓了只岩羊食用。我一早起来,因为心中紧张,只勉强喝了半碗粥,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天色暗淡了,我这腹中也开始觉得有些饿了。”

张劲松眼见爱人饥饿,心中着急,可是身上又无食物。那种心疼的感觉,就好像万千虫蚁叮咬其心,实在是难受之极。

这时宁雪盈争回头看说话的吕秀竹,无意间瞟到了张劲松的烦躁之态。于是放慢了脚步,与张劲松并行,从怀中掏出包用树叶包裹着的东西,递到他手中,压低声道:“二师兄,这是我们没有吃完的烤羊肉,虽然不是很多,而且冷了,但勉强可让大家果腹,你拿去分给大家食用吧。”

张劲松闻言大喜,满面感激之色,将树叶包着的羊肉在手中掂了掂,估摸有二、三斤,虽然不是很够,但也可让大家垫垫底了。

当下急忙把树叶打开,先递了两块给吕秀竹,这才唤韦青松等一起来分食。旁边其他峰的弟子见了,都在喉咙里吞着口水,但一来都不认识缥缈峰众人,不好意思上前讨要;二来那些许肉,缥缈峰众人分食都嫌少,哪还有多余的给外人。

好在宁雪盈等五人中午时吃了个饱,此时虽然石温口水直流,但还是忍住了嘴,没上前去和韦青松等人抢食。

地道之下,无法分辨方向,虽然知道入口处是面向东方,但这地道多转折之处,走得久了,早失去了方向,不知正往何处前进。

无瑜瑄拿了块羊肉细细咀嚼,说道:“我们在这地道怕是走了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未到达考核之地?”

段文奇因为午后饮的酒多,而且又是青稞烈酒,因此酒劲并还未散去,说道:“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考核而已,不管再难,也没必要跑这么远的路去进行吧!如此之远,就算是安排考场,也会大费一番周折。”

宁雪盈眉头微皱,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水师叔的脚步愈来愈快了,有些门人都已经跟不上了。”

段文奇道:“你这一说,我倒觉得真是如此,现在行走的速度,比之刚入地道时,怕是快了不下二、三倍之多。”

宁雪盈点头道:“我看这初试已经在我们进入地道时,就已经开始了。”

桑雪松奇道:“六师妹,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这走路就是初试?”

宁雪盈点头道:“我看极有可能。”

桑雪松不解道:“走路能算什么考题,这实在是,实在是难以置信嘛!”

韦青松道:“六师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进入地道的弟子,都没有想到初试会是如此,所以在来的时候,都卯足了劲,消耗了许多体力。而且大家除了早饭外,估计都没有进食。虽然我们修道之人四、五天不进食也没有什么,但这饥饿之感,却很是难受。”

段文奇也附和道:“韦师兄说得不错,大家又饥又疲,不但没能稍加休息,反而立即以如此快的速度前行,这无形中会在心中产生极大的压力。这不单是对体力的一种考验,对精神、韧性、意志力也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宁雪盈往后看了看那些掉队的弟子,说道:“我看现在已经没几人有体力再往前走一步了。你们没发现吗?其实我们全身都已经酸痛得很,如果不是平时修炼的真气支撑着我们前行,怕是我们早就倒下了。”

韦青松道:“的确如此,我们在外行走,特别是追踪妖魔时,常常得持续数日不眠不休,靠的就是体内的真气,支撑早已疲乏的肉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掉队,就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桑雪松道:“这样看来,开始掉队的众弟子,都是修为还不够精湛的。水师叔果然人如其名,温柔得紧,想了个这么简单的考题,不会伤害大家,又可测出大家的能力。”

古艾白了桑雪松一眼,讥讽道:“三师兄,你老毛病又犯了,水师叔都什么年纪的人了,你还敢这样说话。我看未必如你想的那么简单,别忘了,在进入地道时,水师叔向那两名监考门人都说了些什么!”

桑雪松莫名道:“说什么,我没注意。”

古艾气呼呼的道:“大家都关心考核的每个细节,你怎么会没听到?”

桑雪松嘟囔道:“想什么关你这丫头屁事,难道我能告诉你,我正在看水师叔,希望找个这样的老婆吗?”

越猿不明白古艾是在寻机戏弄桑雪松,帮桑雪松解围道:“水师叔让那两名弟子,明日带医修门人进入地道,救治未能过关的门人。”

桑雪松这才松了口气,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很正常嘛!水师叔这么善良,当然是怕有弟子过于疲惫而虚脱,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段文奇道:“小弟看未必。修行中人,哪怕是虚脱了,只要原地打坐,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个多时辰就可回复体力。如果是因为这样,水师叔让医修门人进入地道,反而会打扰在行功的弟子。”

桑雪松这才有所醒悟:“难道前面有更大的考验?”

段文奇点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大家还是在心内有个准备,莫要因为此场考试的考官是水师叔,便放松了警惕。”

宁雪盈微笑道:“以其步步为营,大家还不如放轻松些,这样才能以最好的状态,应对将会来到的一切。段师兄觉得小妹说得是否正确?”

段文奇干笑道:“听宁师妹这样说,我反觉得惭愧了。心中太过小心,反而更容易出错,倒不如大家放松心情,才能将各方面的感官及判断力提升到最佳。”

不知不觉间,众人行走了三个多时辰,已然临近亥子之交①。期间不时有弟子落于后方,很多还能支撑到现在的弟子,大多都已经是气喘吁吁。众人身上皆被汗水润湿,难受之极。可是碍于衣冠端正的心态,只好强忍着。

唯有缥缈峰的男弟子们与石温,一个个毫无顾忌的脱下了外袍,让自己舒服一些。几个女弟子也将衣袖挽起,惹得旁边其他峰的弟子偷眼观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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