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我败了。”他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神情却是平静如常。姬翼云听罢却是万分惊异,几乎要叫出声来:怎么会?轩辕鹏竟然败了,一个能悟到“混元一剑”的绝世高手竟然败给了那个终日摆弄些个花花草草的人,这怎会不叫人困惑呢。轩辕鹏却是满脸的敬意与仰慕,接着道:“那一战我已尽了全力,但我不得不承认大哥比我更强,那才是轩辕家王者的真正实力。望月亭前,夕阳如血,我和大哥相对而立,时间仿佛停止了,而空气中凌厉的煞气也逐渐厚重起来,那份沉重的压力几乎压抑的使人无法呼吸。一阵微风吹来,吹开了大哥面上散乱的长发,长发随风飘动,露出大哥瘦削的面容,大哥开口道:鹏弟,我的心中不禁一阵刺痛。紧接着我忽得发现在大哥的眼中,竟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景象:在那原本漆黑深邃的瞳孔旁隐隐闪动着另一种无法言语的瑰丽光华,开始时只有微弱一点亮光,但随着从大哥身上不断提升的内力和煞气,那团火焰竟然变得炫目和热烈,把大哥的双眸映照得灼灼生辉。那,竟是双瞳之术。
据我家族中人流传下来的说法,双瞳即“一目两眸”,乃是天生异相。这类人天赋异禀,可谓是盖世奇才,若是学文便有经天纬地执掌乾坤之能,若是练武便可武艺超群登峰造极,但这种人却结局凄惨,往往在大大事将成之时功亏一篑,最终落得个死走逃亡的下场。而这双瞳之人却可修炼成轩辕家秘而不宣的绝艺之一——双瞳之术,威力惊世骇俗,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但到底是否能有此等功效,却是无人知晓,只因百余年来还无有一人练成此术,但若是有人练成此术,便是轩辕氏的王者。大哥他是何时习得此术的,他若是重瞳子,却不知他何以隐藏自己的修为十几年而不被人所察觉。不知怎的,我的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叹,但还有些莫名的惊惧,这还是我熟悉的那个散淡和蔼的大哥么,在他那升起的凌厉之气中,大哥的面容竟是如此陌生和遥远,心头顿觉一凉。
我与大哥比试并未用剑,这倒不是我自信,却是那“混元一剑”最厉害之处并不在于如何运用手中的剑,而是要做到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物我两相忘的境界,才能超脱于这剑法的控制,最后剑即人,人即剑,出奇制胜。可是我终究无法使出最后的一招,因为在那之前无论如何我都已败了。大哥的双瞳之术竟好似能看穿我的招式一般,一招刚使出一半就发现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行动处被封得密不透风,而我对大哥却毫无破绽可寻,无法进得去一招半式。我竭力缠斗了个把时辰,终是不敌,当大哥第十四次对我手下留情时,我虚晃一掌,闪身而退,然后对大哥道:大哥,我败了。说完这句话后,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如释重负的轻松,能败在轩辕家拥有双瞳之术之人的手下,也是虽败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