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已经吃饱,把碗往边上一推,抱着手臂看她:“你是说A城的林宿?”轻微笑了一下,发线笔直,眼瞳隐隐摭住。浅淡的说:“看来是很像了,连你一个乡下丫头都知道。不过那人几年前已经死了,到底怎么个像法我自己也不知道。”
言诗诗会意的点点头,随意的说了句:“至于像不像我也不知道,今天上网时查消息偶然看到一点东西。”
“哦?会用电脑了?你这脑子倒是好用啊。”秦夜微翘起嘴角,做出惊赞的样子,好似她是一个要人鼓励的小孩子。
也难怪。之前他觉得她在家呆得会很烦闷,便将书房的钥匙给她,将那台备用电脑给她消遣。她叹他竟如此放心,就不怕里面有重要的文件被她这么个放猪女弄丢。秦夜见她皱眉以为她是因为不会而惆怅,径自打开讲解了一下,走时告诉她:“慢慢摸索,玩玩就通了。里面没有重要文件,放心折腾。”
言诗诗想起了当时他眼中温文尔雅的光色,没由来觉得温软。
“就懂一些皮毛,稍深一点的就全完不通了。”转而一想又道:“对了,今天酒店给我来电话了,让我明天去看工作岗位。谢谢你啊,等我有了工作,就会出去找房子。”
秦夜挑了挑眉:“要的,等老太太回来了,只怕你想走也走不成。”他起身上楼,如何会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言之过早,没走两步门便开了。然后张管家带着下人小分队走进来,礼貌温和的对着秦夜问好:“少爷,我们回来了。”张叔问候过秦夜又来同言诗诗招呼,那时言诗诗正端着碗筷往厨房走,自打秦家的下人全撤走了,几天来都是她在兼职。
“张叔,辛苦了。”瞧那一身仆仆晚露,将发梢都打湿。
张叔还是那个调调:“是你照顾少爷辛苦了。”
秦夜潇洒俊雅的脸庞攻其不备的抽搐了一下,带着一点犀利如塞雪的光盯着老管家看了须臾。接着声音悲戚:“这会儿回来干什么?谁允你们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
老管家疏散提着大包小包的下人们,不卑不亢的靠过来:“少爷,老太太不放心你的日常生活,让我们先一步回来照顾。她转站去了一个老朋友家,说最多半个月就能回来。”
秦夜线条越发冷,抿唇:“不说实话立刻就走!”
老管家抬眼看他,如实报:“老太太说你跟诗诗的进展速度连龟都不如,让我们回来盯着点儿,怕诗诗一找到工作,你便将人驱赶出去了。”听听,他说什么来着?那老太太如何会让他安生。秦夜泠泠冷笑,转身上楼。
言诗诗不傻,便想,秦老太太果然无处不在,威力无穷啊。之前他们不动,她也相安无事,这会儿就要打算搬出去了,她的人便全调回来了。转身也要走,被张叔唤了句:“且慢。”然后那遵遵教导的声音窜进耳膜:“诗诗,对待少爷这样的人你得主动一点儿,若大的空间藤出来给你们不就想着独处好办事么。结果倒好,你们反倒不进则退了。”
言诗诗握着盘子的手颤了一颤:“张叔,其实……”她跟秦夜不一定就真的合适。
老管家不等她说完,神色速转严整,已按了暂停手势:“这是老太太的话,我只是转达。”实则少爷这样的人到底能被哪样的女人收了骨头,他也琢磨不透。不待言诗诗再说话,他倒要回房间了。走出两步又道:“还有,老太太让你速速变白,等她回来验收成果。”
“……”一排乌鸦自头顶飞过。
言诗诗一早便起来整装洗漱,第一天上班有讲究,穿着要得体,却也不能太奢华。秦家之前准备的,再加上后来购置,衣柜中松松散散的挂了几件。拔弄两下捡出一套运动款式的穿,束头发时想起老太太昨夜转达的密令,对镜钻研一番。这皮质不错,细腻光滑,若论五官也是没有瑕疵的,可是美白对这张脸是件大工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稍微用了些淡彩上妆去除暗沉颜色,下楼去吃早餐。
秦夜已经在餐桌前坐好,一边咬着食物一边低头看桌上的文件。这个男人很好看,简直是件上等的艺术品,生活认真,作风严整,办事更是沉稳妥贴。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是会被抢破头的,娶个老婆有何难?而据他周遭人描述,却是个何其不解风情的主。有些人对感情看淡,要么不经世事,要么曾认认真真的爱过,他是哪一种?
张管家见人进来,让人将她的那份早餐摆上桌。
下人看了言诗诗一眼,笑咪咪的说:“诗诗小姐今天真漂亮,哪里好像不同了。”
言诗诗浅笑:“谢谢。”自然不同了,灵魂都变了,气韵怎会相同。
秦夜一段字句看罢,抬头看她一眼。那眼瞳尤是淡淡,松散晶亮的光一闪而过。收起文件说:“吃完我送你过去,顺带找楚信风有些事。”这次的工作是他应承的不假,却是托楚信风办事。楚家业务混杂,却样样列居首位,干什么什么出彩,像这种极尽奢华的商务酒店不知开了多少家连锁。
言诗诗环顾打量整个大厅,华丽得真是叫人咂舌。这种级别的酒店就算以前那个年收入上百万的她也是住不起的,可见这个社会贫富差距多么严重。
楚信风的秘书下来迎接,礼貌和绚的笑着:“秦少您好,我们楚总在楼上开会,请您上去等。”
言诗诗这种土包子在秦夜光芒万丈的影射下自然要被忽略,再加上惊讶的时候很是呆靡,一双人已经要上去了,而她还立在原地迟缓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