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诗诗深深吸了一口,脑子清醒后想起问他:“奶奶呢?”一晚上都没看到她人啊。
秦夜忍俊不禁:“如果我没猜错,该是在家伤春悲秋呢。”
“什么意思?”
秦夜抿起唇,似笑非笑:“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言诗诗阑珊的:“哦。”了声,转而又好奇:“西城男孩的歌你听过?”
秦夜语音平淡:“不记得听过,可是好多首都会唱。”
言诗诗啧啧叹:“看来不止楚信风,你也是年少轻狂过的。”果然,他们这种‘老年人’也是有春天的。
“是不是年少轻狂过我不知道,可是,所有叛逆男孩儿会的我都会。”
言诗诗转头盯紧他,打量许久越发赞同他的话,能看出来的事。
秦老太太果然没能跑出秦夜预言的命运,言诗诗回到秦家时她老人家就像个小孩儿一样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老管家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半晌话也不说。
秦夜大大方方的走进去,在老太太对面坐下:“输了多少?”
秦老太太一听到秦夜的声音,扑腾一下坐起身,表示性的抽搐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头。
秦夜平淡里渗出一丝凌厉,盯看得老太太一阵瑟缩之后站起身上楼。
言诗诗见势扑过去,一脸无邪的好奇:“奶奶,也就是说您不仅喜欢暴走,还是个赌徒对不对?”真是不安份的西阳红啊。
“扑哧”张叔那一本正经的老脸蓦然一耸动,就连走到一半的秦夜挺拔的身姿也明显顿了下。
接着老太太拧上言诗诗的脸抱怨:“哪有这样说奶奶的。奶奶平日打牌是把好手,基本从未输过,今天竟输在庄桐那种小辈手里,奶奶这心里能过得去么?”
“庄桐?”言诗诗瞳孔一紧:“宴会时奶奶被庄桐拉去打牌了?”
“一跟小夜说完话就被拉去了,奶奶也是太久没摸牌,所以手痒痒了。”
言诗诗盯着不知明某处失神,难怪整场都找不见奶奶,也不见她在宴会厅里出现。那晚言诗诗立下豪言壮语,要替秦老太太翻版,非将当晚那些跟她打牌的人赢得七零八落,约人的义务就由秦老太太负责。为此秦老太太还专门为她制订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营养大餐,在她眼里赌博也是件多么神圣且劳心劳力的事啊。每每秦夜盯着言诗诗独具一格的餐饮,数秒后都会做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指着言诗诗煞有介事的问:“你确定要跟着老太太一起折腾?”
言诗诗咬着高档餐,津津有味的笑着:“当然,我已经在奶奶面前夸下海口了。”
秦夜放下手中的报纸,亲自指点迷津:“知道老太太不败的神话是怎么造就的么?赢了就闪人,输的机会都不给人留下,能不神么。”顾名思义,起初若一输了,就会永无止境的想着翻本。实则……牌打得烂极!
言诗诗仍做漫不经心状:“庄桐也知道这事?”
“几乎举世闻名。”
言诗诗用力咀嚼了两下,站起来说:“那更得赌了。”
事实表明秦老太太也是记仇的,孙子的诞辰她却意外输得惨淡,这明显输得不是面子,是彩头,无论如何也要扳回一局才像话!泰然往沙发上一坐,转眼两三通电话就打完了。秦家祖母的面子谁敢不给?即便冲着秦夜也都会欣然应请。合上电话看向一边整理资料的言诗诗,转而又微微斟酌:“诗诗,你确定比奶奶计高一筹吧?”
言诗诗埋首整理茶几上的广告单页,边拾弄边同她打保镖:“当然,我办事奶奶还不放心么?”
秦老太太神色一整,低头喝茶,事实上她还真就有些不放心!
秦夜从楼上下来,抬眸间扫了两人一眼,早听张叔说今晚要在秦家支起牌局,知道他不喜欢那种氛围,提醒他晚上可以适当加点儿活动打发时间。
秦老太太一见孙子下来,眉开眼笑的迎上去:“现在就去上班了?正好,顺路捎上诗诗。”眼角瞥到沙发上,催促:“诗诗,快收拾东西跟小夜走。”
言诗诗很无奈,跟秦夜耍心眼玩心思,不是生生往枪口上撞么。
果然,就听秦夜淡淡说:“我们好像不顺路。”
秦老太太不买帐,一如既往的笑着:“不顺路可以顺便么,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言诗诗真觉没这个必要,她这次不是直接去酒店,路上还有些事要办,让他送反倒平添麻烦。索性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秦夜缓缓看了她一眼,接着视线在秦老太太身上望定。
秦老太太当着人家面总不好再挤眉弄眼,抚着额角做气若游丝状:“我今天感觉这身子骨怎么那么不舒服,莫非又要发病?”
秦夜同样抚了下眼眶,镇定自若说:“奶奶,我今天是真忙,明天再发行么?”
秦老太太同他讨价还价:“这个不是我说的算的。”
秦夜几步过来,一把扯上言诗诗:“走,我送你。”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老太太扯着嗓门喊:“你们都放心工作吧,我这会儿又觉得轻快了。”
言诗诗一脸黑线,这样也可以?戏码何止拙劣啊。
离酒店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时候,言诗诗就指着路边让他停下。
秦夜不解:“为什么在这里下?”
言诗诗本打算先不说,细想之下又觉得没什么好瞒的。“我报了几个班,想多学点儿东西。像我这种水准的人,只怕会混不下去。”她不否认这是违心话,事实上她只想给自已找一个释放能量的契机。不至于一下德道升天,让人有太多揣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