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摆着的东西，李斯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先前还想着帮你们做了事，能赖你们一笔钱呢。谁知道，钱没到手，命到要先没了。”说完自嘲般的笑了笑，“我这个人可怕疼，你最好下手痛快点，免得我叫出了声。”
王五没有说话，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状的小瓷瓶，放到了李斯面前。
“呵呵，我这么一个小角色居然劳的你们费这么大工夫。”虽然王五什么都没说，李斯却明白，这个精致的小瓶里放着的，是要自己命的毒药。
其实这个毒药是王五自己准备给李斯的，也许是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怜悯，自己别的做不了，只能劲自己的力量，为这个可怜的男子留一个全尸。
李斯也没想到，面对着毒药和匕首，自己能这么平静。他眼睛望向窗外，似乎是在对王五讲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小时候家里穷，我娘又死的早，爹爹一个人带着我，虽说日子过的苦了些，可是每天到也是开开心心的。可是后来爹爹病了，害了很重的病。家里没钱给爹爹看病，最后爹爹一直咳血，就这么没了。”说到这里李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王五看着李斯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爹爹下葬的时候，村里的人全是一副同情的嘴脸，最后还不是只是叹叹气，说上一句‘苦命的人，可怜的孩子’。后来我饿的去要饭，可是谁还会同情你。只会放狗咬我，再骂上几句‘死要饭的’。”李斯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春香楼里的小倌，哪个不是被人牙子卖来的。可是我不是，我是自己主动把自己卖进来的。当时只想着能活了命就行，根本管不是什么下贱不下贱。一日为小倌，终身为小倌。生时人唾弃，死后无坟碑。”最后这句话是春香楼里的小倌都知道的，当了小倌，活着的时候被世人瞧不起。死了以后也不能入祖坟，更别想立碑了，只能草草埋了。
李斯忽然拔起药瓶上的塞子，迅速把药瓶凑到了口边，一仰头，瓶里的液体如数进入了李斯的体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斯的动作后，王五忽然伸出了手想制止他的动作，可是一切都晚了。
灼热的感觉迅速从小腹传来，李斯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眼前的景象开始变的模糊，四肢也沉重的抬不起来了。他挣扎着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包，冲着王五说，“给……给……给她，明明……明明已经有我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鲜血不断的从李斯的口里涌出，“为什么还要找别人……为什么……”说完他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几乎就在同时，王五上前把他搂在了怀里，只看到李斯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拿着小包的手，渐渐的滑落了下来
王五把手探到了李斯的鼻间，发了一会呆，把李斯抱到了床上，从窗户翻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