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儿习惯了这三人来烦扰她,忽然有一天,这三人一个都没来。等到太阳落山,福哥儿吃过晚饭之后,仍然没见他们来。习惯了被奴役,忽然一身轻了,她反倒有些不习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夜市正热闹,福哥儿戴上面纱,独自出门去溜达。
在人潮中穿梭,转了好大一圈之后,福哥儿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孤单。她十分沮丧地垂头往回走,走着走着便听到有人喊:“姐姐!”
福哥儿扭头一看,原来是青秋,他正坐在一家酒馆儿里,他身旁坐着摄政王和秦天赐两个。
福哥儿穿过马路,来到他们身旁,凑近一看,摄政王和秦天赐两个人都喝得满脸通红,两个人口中都是酒气熏天。
自从认识他们起,每次见到他们俩,都是一副衣冠楚楚,温文有礼的样子,这样的酒徒形象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无奈,她又充当起兼职小二了,亲自提着茶壶替他们斟茶。
开始时,那两个人还勉强跟她打了招呼,没过多久,他们就开始说起胡话来。
“宝宝,你,你怎么戴起面纱来了?你,你不是最讨厌我戴面具么?”摄政王口齿含混说。
“舅,舅舅,你搞错了,她,她不是我娘。”秦天赐也卷着舌头。
“不,不是宝宝?那,那她,是谁?”摄政王问。
“父亲,她是福哥儿,是我的姐姐。”青秋赶忙回答。
“秋儿,你又胡说八道,你姐姐是平儿,不是她!平儿,我的平儿丫头,可怜她还不到四岁,就喂了狼。呜呜!对不起,宝宝,是我害了平儿,我发过誓,一定要杀了秋伊斯替平儿偿命的,可是,可是她生秋儿的时候,竟然难产死了。我对不起平儿,将来死了,也无颜去地下见她,呜呜呜呜!”青澈完全不顾形象,抱着福哥儿的腰身,将脑袋伏在她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平儿已经转生投胎去了,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福哥儿柔声道。
“宝宝,你,你真的不怪我?”青澈一脸无助泪眼汪汪地望着福哥儿问。
“不怪你,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更爱平儿的。”福哥儿明知道他是认错了人,但是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青澈听了她的话,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靠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不知为什么,福哥儿看着青澈伤痛的样子,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只想着能够让他好受一点,即使撒谎也在所不惜。
青秋感激地望着她,每年到了青平的忌日,他爹都会大醉一场,然后痛苦地责备自己,他并不完全明白青平到底为什么会死的,只知道她是被狼吃了的,连尸身都没有留下。不过今天,他父亲的话,如重锤一般敲击着他的心,难道青平之死竟然跟他那未曾见过面的死去的娘秋伊斯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