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玉音又陪着太后聊天,气氛甚是融洽,太后看着玉音那张灿若骄花的脸,心里十分温暖,想着若是我那女儿没死,如今也像音儿一样活泼可爱吧。
正想着,就见冯公公进来行礼犹豫道:“太后娘娘,--”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道:“玉妃和燕妃二位娘娘在殿外求见。”
太后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忠心耿耿的公公沉声道:“冯平,这种事情还用来回报吗?哀家不是说过,哀家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有人不得打扰吗?”
跪在下面的冯公公吓得立刻磕头道:“娘娘恕罪,老奴也是这么说的,两位娘娘一大早就来了,不管老奴这么说,就是不走,已经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了。”
就听司徒太后冷笑道:“很好,爱跪就让她们跪去吧。冯平,不用管她们,下去吧,不用再来禀报。”只见冯公共并未起身,为难道:“可是,娘娘,那二位娘娘都怀有龙种,让她们一直跪着,万一--”
还未说完,就被司徒太后厉声打断道:“冯平,你今天的话太多了,哀家黏在你多年跟随哀家,不想怪罪于你,别再说了,下去吧。”只见冯公公一片担忧之色,还想再说什么,却忍住了,行了个礼,默默地退下了。
玉音心里更觉得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但是看着姑姑那张愤怒的脸,还是没说什么,只见一旁的秦姑姑这时候说道:“娘娘,消消气,不如让我出去打发了她们,省的再生出什么事端。”
司徒太后看了秦姑姑一眼,不耐的道:“桑怡,哀家不想再忍了,每一次都是这样逼哀家”。说着拉起玉音的手轻拍着道:“如今哀家也已经如愿见到了音儿,以后哀家只想由音儿陪着过剩下的日子,别的哀家不想再忍了。”
然后又看着玉音道:“孩子,实话告诉你,哀家的身体的确是不行了,多则半年,哀家就可以去见先帝了,所以,孩子,你就在这里好好陪着哀家,好吗?等你及笄的时候,哀家就送你回去,会腻父亲身边,好吗?”
玉音听着,脑子突然一阵烦乱,这些天来,姑姑对自己那么好,而且姑姑才三十来岁,怎么会死呢?这样想着,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司徒太后见了,一把搂过玉音,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道:”好孩子,别难过,只要是人,都会死的,而且,姑姑这些年来,没有一天不思念你的姑父,要是有一天姑姑去了,你不要难过,那对姑姑来讲不是痛苦,而是幸福啊,所以,答应姑姑,别难过,好好陪着姑姑,好吗?”
玉音听着心里更难过了,柯还是重重的点头,心里想着,一定要尽自己所能,让姑姑高兴。只是姑姑得了什么病,竟活不过半年了呢。这样想着,又抬起头来问姑姑道:“姑姑,您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难道就没有法子治吗?”只见司徒太后苦笑了一下道:傻孩子,姑姑贵为天下之母,要是能治,不早就治好了吗?是不能治的了。”玉音一阵失望,又趴在司徒太后怀里轻轻哭起来。站在一边的秦姑姑也是一脸的哀戚之色,心里悲叹道:“娘娘,您这哪是治不了,是您执意求死啊。”
玉音和太后又说了一阵子话,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那两个妃子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两个有身孕的人跪在那里,即使是有婢女在一旁撑着伞盖,也都快支撑不住了,那个燕妃气的牙痒痒,这个太后真是狠啊,和皇帝一样狠。昨天晚上接到皇帝口谕,说让自己和同样身怀有孕的玉妃今天来看望太后,明知道每次都是吃闭门羹,还是让妃子们来,只要是有身孕的妃子,总会被派来,以前太后好歹还让秦姑姑来打发打发,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都下跪了,居然还是见不到太后,连秦姑姑也不见。
这日头这样毒,还得跪倒什么时候。相比之下,玉妃就安静多了,就是那样直直的跪着,一言不发,但是脸色已经是苍白了。她心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皇帝的玩物而已,如今被当成煎熬太后的工具,其余的妃子们也一样,要不然,皇帝恐怕还会像现在这样日日都招不同的妃子侍寝,她心里知道,皇帝绝对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奈何自己只能顺从。还能说什么呢。
大殿里,玉音不住的抬头往外面看,想着,那两个妃子真是可怜,跪了那么久。几次都想向太后求情,可是都被秦姑姑的眼神制止了。
正当玉音再次犹豫着要不要求情的时候,就见冯公公急急忙忙的进来行礼道:“太后娘娘,陛下来了。”太后冷笑一声,道:怎么,沉不住气了,亲自出马了。好,咱们就去会会他吧。省的他觉得哀家这个母后不近人情。”
太后说着站起来,一眼看到玉音,又温和的对着玉音道:“孩子,姑母有事要处理,你就先回紫薇苑吧。”说完,对着站在一旁的小鱼道:“好生服侍小姐回去。”
小鱼这一中午没说话,都快憋死了,但是怕太后怕的紧,这次太后居然对自己说话,赶紧道:“是,奴婢遵命”。
玉音觉得今天的事情都很奇怪,为什么姑姑不让自己见皇帝呢,又想起曦露让自己远离皇帝的话,心中十分不解,难不成这个皇帝是老虎,能吃人?”可是还是依言遵旨从侧门离开了太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