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娴姨的那一刻,金莎莎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面竟会理所当然的升腾起一种温情,一种亲近的,和久违的温情。
“娴姨,我回来了,娴姨——”她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拥抱了娴姨,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娴姨从来都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人,从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第一回见到她,就是这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若娴热情地回应了她的拥抱,轻声地说。
“娴姨,我很想念你!”金莎莎笑意盈盈的看着王若娴。
“孩子,你在法国还不错吧?”看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儿,连眼角里都绽放着活力,王若娴觉得刚刚隐隐悬着的心,轻松了些。
“我很好啊,娴姨,你呢?你好吗?”金莎莎的笑容在阳光下,灿烂无比。
“我也很好,来,莎莎,快坐下,跟我说说你到法国的时间,都在做什么——”王若娴欢喜的拉着金莎莎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嗯,我在法国做的事情可多了,呵呵,比如旅游,比如成长,比如助人为乐——”金莎莎的脑海里突然就跳跃式的闪烁着李柏杨的影子,他们一起逛遍巴黎的大街小巷,他们一起攀岩。
“莎莎,我看到你这阳光的样子,我真的很欢喜,你知道吗,去年当我知道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很担心你,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后来你爸爸说,你在法国,一切他自有安排,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才放下心来。我想,让你一个人静一静也好。都是翀儿那个小子说话不讲分寸,伤害了你,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乱点鸳鸯谱,莎莎,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一次,我想代替翀儿,请求你的原谅——”王若娴一双诚挚的眼神望着金莎莎。
“娴姨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走的时候,就留信告诉爸爸,不是因为冷哥哥,真的不是!一定是我妈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来着,你可别听她的,她就爱说不着边儿的话——我到法国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一个朋友,是他让我明白了自己心里渴望的是什么。我不过是想要一个人的在乎,一个人不顾一切至死不渝的在乎我,这样的爱,才是我想要的爱。这样我才知道,一直以来,我对冷哥哥一厢情愿的喜欢,不过是幼稚的冲动而已,冷哥哥不会在乎我,他说过,现在过去和未来,他都不会。我一直清楚的记得他那天绝情的眼神,不给我一丝一毫幻想的余地,是的,我清醒了,我,不是冷哥哥想要在乎的那一个,所以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努力,等待我的都只有绝望和失望,我不要那样卑微的爱。我要自我,要一个只属于我的那一个,愿意不顾一切在乎我的人!我感谢冷哥哥,感谢他的绝情,让我清醒,让我找回自我,不会怨他——”金莎莎的脸上呈现着极为认真的表情,眼神里有憧憬,也许是憧憬着那个在乎她的人。
从一开始她盲目的暗恋着冷翀,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她喜欢冷翀的什么,他的傲慢,绝情,还是对她的熟视无睹?也许都不是。回忆过往的岁月里,她痴傻的暗恋,没有得到过半点的回应!闭上眼睛,她甚至不能清楚的勾画出冷翀的样子,唯有他那双冷酷绝情又陌生的眼神,刻在她的心里,时刻的让她明白,自己对于冷翀来说,譬如草芥!那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法国之旅,和李柏杨相处的每一天里,她看到了她想要的那种爱,是的,她所渴望的只是一份,像李柏杨在乎小晗姐那样的爱,她渴望着被在乎,渴望着深情。她想要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李柏杨”,而不是卑微且毫无回应的单恋着冷酷绝情的冷翀!
“莎莎,你真的长大了,你能这样想,我真是特别开心,真的,谢谢——”王若娴激动地看着金莎莎写满认真的脸,沉重的一颗心,终于如释重负。
“娴姨,谢谢夸奖,呵呵,对了娴姨,我跟你说一个人,真是特别巧合的事,你肯定猜不到的——”金莎莎笑着,想要说起她和娴姨共同见过的一个人,也是木头李柏杨最在乎的人。
“莎莎,你确定你真的没事?你,听说翀儿的事了吗?”王若娴看着她这样没心没肺的笑,这个孩子喜欢了冷翀那么多年,怎么能够,她说放下便全部放下?还是,她知道了冷翀结婚的事,她为了不让我们难过,所以自己隐藏了苦楚。只是瞧着她这笑,确是发自内心。
(后文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心动魄,但:我不写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