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悄,夜色轻轻笼罩着整个洛山。
墨非和宁七行走在林间小径,踏着满地红叶,发出簌簌响声,回荡在静谧的空中。
这样的气氛很好,只是墨非觉得,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如果那个女人在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才短短两天没见,他就开始忍不住想她,这是什么情况?
墨非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出声:“宁七,你是怎样发现自己喜欢那个小女娃的?”
宁七微怔,随即知道他指的是雪理,略带羞涩地说:“臣也不知道,就是不知不觉中把她放在心上。阿九以前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抑或讨厌一个人,行为就会变得奇怪。臣感觉自己面对雪理时,跟面对别人时是不一样的,所以臣想,她对臣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墨非勾起嘴角,戏谑道:“我还当你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想不到,你领悟的很透彻。”
宁七脸微红,抬头看向墨非,发现他正皱眉,陷入某种沉思。
宁七忍不住微笑,他的确是开窍了,但是某些人还不开窍吧!
这样的想法当然只能放在心里,他若是说出来一定会惹得眼前男人暴怒,然后指着他骂“朕玩过的女人比卿见过的女人还多”等等之类的话。
墨非回到寝房,无意睡眠,叫人备了酒,坐在案边自斟自饮起来。
他想起那天晚上,她对他说出“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无所畏惧”这句话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苍白柔弱,眼神却是那么倔强和坚毅。
就是这样的骄傲,一点一点牵引他走进危险的沼泽,让他弥足深陷。
那个女人顽固的像块石头,其实是一块的璞玉。
她不是很漂亮的女人,顶多算清丽,可是他却莫名地被她吸引着,一颗心多次为她蠢蠢欲动,也曾想过不如以后好好对她。
可是,每每触及她那淡漠以及巴不得避开他的目光,他就像被人打入无底深渊,只能用无情冷酷来对待她。
然而,他从未从她身上获得报复的快意。
相比较之下,他更喜欢和她在抚子树下把酒言欢。那个时候,她的神情柔和而恬静,像当空那皎洁的明月,而他的心,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没有爱过,所以他不懂爱是什么感觉。
他对立夏那捉摸不透的感觉,他姑且把那称为感情。
不过按宁七说的,那至少可以称为喜欢。
其实,她不是一无所有,她是唯一一个有一点点打动自己的女子。
他想,他有必要把这点告诉她。
墨非握着酒杯,低笑出声,这样的自己太奇怪了点。
不过还好,他本来也不怎么正常。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他站起身,向立夏住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