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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刀口拾命

杨逸无奈,自屋顶上飘了下来。

杨逸其实心中很是喜欢楚星仁,奈何鬼刹偏偏派他来一同杀了楚星仁。他方才一直对冯氏二人冷嘲热讽,其实不过是想让他二人分心,好教楚星仁有机会逃走。哪知这冯氏二人却禁不起他这么一激,竟是停了手,在一旁要瞧他出手。而鬼刹早就算计好了,合他三人之力杀了楚星仁并不成问题,就算他有意手下留情,冯氏二人在一旁也能看得出来。是以只要他一出手,楚星仁可说便无生理了。

一念及此,杨逸黯然道:“楚小弟,你尽管使出全力来对我罢。若还有甚么话没有说,甚么事没有做,便先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做到便是。”

他这话一出口,楚星仁鼻子一酸,视线也模糊起来。要知这叶府之中除了叶倩与小玲外,便数杨逸待他最好了,而此刻杨逸便是要他取他性命,却仍关心他有甚么遗愿。楚星仁听在耳中,心底升起无尽悲凉,几乎要哭出来。

好容易忍住泪水,楚星仁涩声道:“杨管家,若是今夜我当真死了,烦你对叶倩说,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叫她忘了我罢。”

杨逸有意无意看了屋顶一眼,点头道:“好,我定会告诉小姐的。”

说罢展开架式,手中鹰爪泛起微光,“二冯,你们看好了,可别出了甚么乱子。”

二冯是叶家家丁们私底下对冯氏兄弟的合称,杨逸却大声说了出来。那二人又气又恼,但此时正事要紧,于是无暇他顾,快步绕到楚星仁身后截住他去路。

冯氏二人方站罢,杨逸便双袖一甩,两只鹰爪护腕脱手飞出,直向楚星仁当头打下。

楚星仁见他这一手,心知这是法术,不敢大意,挥剑挡住护腕。谁知那护腕竟未被打飞回去,只是在半空之中稍顿了顿,又分作两头同时打下。

楚星仁无奈错步闪开,又挥剑将两护腕扫到一边。与此同时,他只觉肋下疼痛难禁,低头一看,竟是血流不止,衣衫被划破一个口子。

原来这杨逸所学法术名为“风动”,不动则已,一旦动起来,形如脱兔,快若疾风。他与人动手时总以一副鹰爪示人,声东击西,鹰爪明着攻向对方,趁着对方留全神注意空中鹰爪时再亮出袖间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自对手身畔掠过,伤人于瞬息之间。

楚星仁不防他有这一手,方才全神贯注对付鹰爪时还以为杨逸只有这点本事,不足以为惧。此时才知他厉害,不由凝神静气,全力对付他。

杨逸一击得手后并不露出得意之色,只是看了冯氏二人一眼。那二人面皮一烫,别过脸去。

他暗叹一声,之后双手一挥,鹰爪又向楚星仁压来。楚星仁明着防那鹰爪,暗中却随时准备反击杨逸偷袭。

那鹰爪转眼间已达楚星仁头顶,杨逸脚下一动,楚星仁以为他又要偷袭,连忙将祭才剑横在身前。哪知杨逸却根本未曾上前,反倒是那鹰爪朝他天灵盖疾速扣下,若非他反应用时,就地扑倒,只怕头骨不知要碎成几块。

冯大见杨逸占得上风,便道:“杨老你就快一点罢,都三更天了,老爷还在等我们呢。”

杨逸冷冷道:“嫌我慢的话你自己来。”

冯二连忙道:“杨老,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会儿还要收拾残局,我们是怕时间不够。”

杨逸淡淡地道:“那可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杀人,不负责扫地。”

冯氏二人听了,无言以对,心中却直骂老东西可恶,有意拖延时间,好让他们没时间重新布置。

杨逸却不管他们,召回鹰爪戴在手上,对楚星仁道:“楚小弟,对不住了。”

说罢施展身法如风掠来,楚星仁挥剑抵挡,鹰爪对上幻剑,杨逸却未见败势,反倒是楚星仁觉得杨逸真力如潮,那鹰爪几次险些越过祭才剑芒去伤楚星仁本人。

凡是习法之人皆知,以法术御兵较之亲手持兵刃,威力要大许多,但杨逸却是与此相反。他戴上鹰爪后威力大增,与一般修法之人相异。

楚星仁对此道知之甚少,他怎知杨逸不但习法,又兼习武,他武功不济,却极赋天份,自创一套对敌手段。将法术与武功结合,一面手上运起真气,一面却在体内将内力又运便周身上下。

他内力强悍凌厉,将鹰爪戴于手上后,真气御兵而动,看似双手迅捷,实则乃是被鹰爪带动,待到迫近对手之时又将内力加诸双手,是以不但攻势凌厉,而且招招狠毒,叫人防不胜防。加之他所学“风动”法术,动若疾风,是以较之他之前声东击西打法自然是要强上许多。

楚星仁越斗越艰,几乎抵挡不住,冯氏二人又在一旁不断叫好,使的他更加心烦意乱,屡次险象环生,终是苦苦撑住。倘若冯氏二人此时再插进一脚,他纵是有三头六臂也是要死在他们手下。

却在此时,忽听有人道:“几位这么晚了这是在做甚么?切磋比较么?”

这声音听在杨逸耳中很是陌生,不由停下手来看那说话之人,却见远远走来三人。待那三人走近了,冯二才他们认出正是白日来找自家老爷的陆震、任天行、海若林三人。

这三人身怀本事,自然感觉灵敏,听到深夜响动,不禁好奇之心顿起,便循声而来。哪知却见到如此情景,管家杨逸正与一名少年打的不可开交,冯氏二人却立在一旁瞧热闹。三人当中又以横法手海若林心直口快,是以便有此一问。

冯二见他们来,喜道:“杨管家,这三人便是那何陆两位员外的家仆,此番便是专门来找方天灵报仇的。”

又对那三人道:“你们三人来了就好,我家老爷说了,那方天灵已死,这小子便是那方天灵的传人。若是要报仇,尽管找他好了。”

这冯氏兄弟平日里对楚星仁也不坏,听说他救了叶倩,还处处夸奖他。但想不到变脸竟是如此之快,委实叫人心寒。

那三人一听冯二这么说,均是吃了一惊,“你说甚么,那方天灵死了?”

冯大皱眉看了冯二一眼,应道:“不错,方天灵确已死了,这小子的祭才幻剑便是证据。”

这几人说话之时,楚星仁听说这三人也是来找自己的,不由心往下沉。本来杨逸三人便让他吃不消了,如今又来了这三人也是要自己死的,若是他们插手进来,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

楚星仁搜肠刮肚,却想不出甚么脱身之法,心中升起绝望之感。正在此时,忽听耳边响起说话之声。

“楚公子,快冲进你的房间,将门关上,快。”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小玲。她以传音之法隔空对楚星仁说话,虽说不见其人,但话语却犹如在耳边轻声耳语一般。

楚星仁此时也顾不上分辨那声音到底是真是假,更无暇去了解小玲的声音是如何在耳边响起的。正巧他无意中被杨逸逼退到屋檐前,于是再不犹豫,转身冲进自己房中。他一进房,那房门随后便“呯”的关上了。

冯二见势笑道:“这小子方才还一副不见亲棺不掉泪的样子,我当他真的不怕死呢。你瞧,一见人多就怕成这样。缩进房里不敢出来了。”

冯大却双眼骨碌一转,骂道:“你是猪么?他的房间窗户可是直通外面,他这是要跑了。”

话音未落,就听房内传来破窗之声,这一行人撞开房门,进了房中,却见房内正西方窗户已破,房中哪还有人影。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小子,决不能让他跑了,”那陆震说道:“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

说着便带头冲出窗外,其余几人紧随其后。

皓月当空。

月下林间却有数人快步疾行,在林中搜索。

叶府建于半山之腰,除东面大门外,其余三面绿林环绕,若是让楚星仁跑进林中,欲要找他便是难了。

夜色清冷,这六人瞪大双眼,生怕漏掉了甚么,不断寻找。哪知楚星仁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他不到了。

六人找了许久,任天行忽然想到甚么,顿足道:“快别找了,我们被他骗了。”

冯大道:“兄弟,此话怎讲?”

杨逸淡然接口道:“那小子虽是身怀祭才剑,但却不懂真气运行法门,是以无法施展身形,更不会遁地腾挪之术。我们之所以找不到他,原因只有一个,便是他方才并未逃进林中,只是将一张椅子扔出窗外,我们跳出窗来时都见到了那椅子,只以为是他用作打破窗子之用。现今想来,必是他调虎离山,将我等引到此地,自己却躲在房中伺机逃向他处。”

众人一听有理,皆拍大腿,大骂小子奸滑。于是又追回去,仍然自那窗户跳入。几人穿过房间,向外奔去。陆震行经门口时稍一犹豫了一下,但只是犹豫一下,便也随着他们出去了。

叶府的后院的住处分为东西厢房,叶群与叶倩以及一些亲近一些的仆人,诸如小玲与杨逸均住在东厢房,而冯氏二人与楚星仁以及其他家丁便住在西厢房。

东厢房与西厢房布置呈对称。各自有一道门通向庄外,一道门通向前院,还有一道门则是东西厢院之间的隔断门。而这隔断门则每夜一更时由家丁关上,其余几道门自不消说,也是每晚必关。

而方才冯氏二人去叫杨逸时,三人均是翻墙走屋顶而来,并未开过其中任何一道门。陆震一行三人住在西厢,则更不用去开门了。

但这六人来到西厢院中,却见西厢三道门均开着,再去东厢院一瞧,东厢院的其余两道门也开了,也不知楚星仁从哪个门逃了。

冯大见状,不由骂道:“开了这么多门,也不知他从哪个门跑了。小兔崽子好**滑,我一直以为他老实巴交,哪知他竟是心机重重。”

杨逸道:“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将他找出来,不是在此说废话。他应该跑不了多远才对,二冯你们去将事情禀报老爷,我来搜这庄中可藏人之处。你们三位若是要为你们家主子报仇,便分头往东西厢院的外门,以及前院外门追出去。”

冯大一听,面上不说,心里却骂道:“这老东西当真可恨,那小子在我们六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老爷一旦知晓,定是发起雷霆之怒。他不敢去面对老爷,却将我兄弟二人推去,分明不怀好意。也罢,老东西开罪不起,我们见了老爷,便添油加醋说一番,让老爷责罚他去罢。”

却说陆震那三人应了,各自施展身法向门外掠去。杨逸对冯氏二人吩咐几声,兀自去了。冯氏二人并不立刻走开,而是立在那里将杨逸骂了个透顶,方才起步向叶群房间走去。

而楚星仁房中,一片漆黑之中,一个身影悄悄自门后走出,静静移至窗口。月光如水,洒在他脸上,正是楚星仁。

方才楚星仁听小玲之言进了房中,房门立刻自己关上。小玲从后抓住楚星仁手臂,将他推到门后。又抓起房中椅子一把摔了出去,随即掐个手诀,生生消失在房中。

紧接着便见杨逸等人破门而入,他们只以为楚星仁砸了窗户定是要跑,不假思索便向窗外而去。

待他们几人走远了,那小玲又出现在楚星仁身畔,小声对他道:“楚公子,我将他们引到外面,他们定会发现上当,势必折回来。到时候你可记住千万不可发出动静,屏息静气,他们便不会料到你还在房中。”

楚星仁点点头道:“我便一直躲在这里么?”

“自然不是。”小玲见楚星仁身上有伤,便自袖中拿出一块锦帕为他包扎伤口,又道:“他们折回来后,会从外门出了叶府去找你,还会留下一人在庄内仔细搜索。若我没猜错,杨管家便是那个会留下之人,我的小手段骗得了他们一次两次,却无法再骗他们了。是以待会儿你若是听到他们没了动静,便要自这窗中逃走,一旦晚了,那杨管家便会找到你。你出了叶府后,能跑多远跑多远,再也不要回来了。”

楚星仁道:“可是——”

小玲打断他道:“没甚么时间再多解释了。你是祭才传人,又是六分祭才。老爷知道你逃了以后,定会派他们几人追杀你,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末了,又加一句:“保重,楚公子。”

她没说后会有期,因为她也不知以后能否再会。

说完后,小玲便去将东西厢房中所有能通向外面的门尽都打开。

楚星仁躲在门后侧耳细听,果真如小玲所料,那六人发现上当后,便折了回来。那陆震经过门口似乎还感觉到甚么,只是后来并未放在心上。六人尽都出去后,楚星仁不由松了口气。这六人来来去去,竟未怀疑他始终就在房门之后。

楚星仁细听他六人离开之后,便来到窗前,最后回望房间一眼,之后自那窗中钻出,一路跑向林中。

冯氏二人来到叶群房外踌躇许久,正考虑如何措词,却听房内传来叶群声音道:“是冯大与冯二么?站在外面做甚么?”

冯氏二人无奈,硬着头皮推门而入。叶群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么?”

冯氏二人扑嗵跪下,冯大道:“禀老爷,他……他跑啦。”

叶群本是一脸笑意,一听此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沉声道:“你说甚么,再说一次。”

冯大道:“老爷,我们尽了力了。只是那小子看似老实,其实城府极深,我们哪里料得到他这老实不过是装出来的,一不小心便被他跑了。”

二人一唱一喝,将整个经过添油加醋,叶群越听越有气,双目圆瞪,似要吃人。这二人见他如此,便住了口,不敢再说了。

叶群道:“那小子笨头笨脑,哪有你们说的这么聪明。我看是你们与杨管家起了内讧,才让他跑了罢?”

冯氏二人连磕头,冯大小心地道:“老爷,我们可不敢骗您,是真的。杨管家虽说与我们有些口角,却并非因此才让他跑了。对了,我们二人与他打之时,有人在一旁暗中相助。若非那人以一块石子打偏了老二的刀头,那小子早就人头落地了。”

叶群“嗯?”了一声,“还有人在暗中相助?冯二,你力气不小,居然就被一颗小小石头打偏了刀头?”

冯二脸红到了耳根子,低着头道:“老爷有所不知,那扔石子的人的确有两下子,劲力不小,加之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中我那刀最为薄弱之处,那处便是我的力气无法控制的。是以才被打偏了。后来杨管家去寻那扔石子之人,却没有个结果,老爷大可自己问问他,那扔石子之人究竟去了哪里。”

他这番话中有两层意思,从表面上看,他是说那在一旁相助楚星仁之人高深莫测,来无影去无踪,非但能以石子打偏他的刀,还能避过杨逸。而深层意思则是说杨逸来去如风,轻功绝顶,结果未将那人抓来,甚至于不了了之,可能是与那人有甚么关系。

叶群自然听得懂他话中意思,他又哪里不知道杨逸为人。他深知杨逸绝不会做出勾结外人,放走自己要杀之人的事来。

沉吟片刻,叶群道:“天快亮了,你们二人速去将那小子的房间布置一下,千万不可让小姐看出甚么破绽来,若是让她看出来,便两罪并处。还有,杨管家回来后,让他来见我。”

冯氏二人齐声道:“是。”

话分两头,却说楚星仁在林中狂奔,沿途未遇任何阻碍。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东边日出,腹中饥饿难耐。正巧跑到一个小镇中,楚星仁走在街上,见着路边包子铺中热乎乎的馒头,不由精神为之一振。立在那里猛瞧,似乎用眼睛先吃了几个馒头。

那卖馒头的伙计见楚星仁一身家仆打扮,衣衫破烂,血迹斑斑。不由眉头一皱,厉声喝道:“小子,有钱就买,没钱别在这里碍着我做生意。”

楚星仁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一文不名。又见那伙计态度如此不客气,心下一横,便打算抢两个馒头先来垫肚子。他有祭才神通加身,没人动得了他,他要走也是随随便便能走。

打定主意,楚星仁正要上前,但一抬眼,那笼屉中热气腾腾的馒头猛然让他想起了甚么。

记忆深处,他分明记得小时候,他与盲姨一起出来卖包子。每当没人来买包子时,他就喜欢坐在一边,看着那笼屉中升起的白色热气,嗅着那诱人的包子香……

那团热气仿佛带着一种神秘力量,触动了楚星仁心中最为薄弱之处。他立在那里,耳中尽是那伙计的叫声:“馒头,热腾腾的馒头……”双脚有似灌了铅一般,竟是不敢再往前半步。

最终,楚星仁颓然离了那家包子铺,坐在一家酒楼门外闻着内中传来阵阵菜香,权当望梅止渴。他晒着太阳,闻着菜香。进出酒楼的食客见了他,纷纷绕过,生怕自他身边经过弄脏了衣衫。楚星仁也不在乎,坐在那里将眼一闭,自己乐得自在,只是腹中雷鸣不止,叫人心烦。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沿路走来几人,为首一人趾高气扬,一身锦缎,分明是富贵人家公子。其余几人则在旁点头哈腰,维维诺诺,一看便知是其奴才。

楚星仁睁眼看了那公子哥一眼,却见他整个人有似肉球,浑身上下尽是肥肉。走起路来身上的肉一晃一晃,两条腿又粗且短。楚星仁不由笑了笑,闭了眼继续打盹。

那公子哥正欲进这酒楼,见楚星仁坐于门外,自然心生厌恶,对身边奴才喝道:“你们几个,把那小乞丐踢到一边去,谁踢的最狠最远,爷我重重有赏。”

那几个奴才一听有赏,个个磨拳擦掌,冲向楚星仁。

楚星仁此时身怀祭才剑,根本不必将他们放在眼里,只是又恐出现如当初天道村那般误会,才不愿与他们动手。尽量避开他几人,哪知他越是避,那些奴才便越是非要踢到他为止。

这群奴才平日里仗着主子的势,跟着主子到处惹是生非,从打人伤人到强抢民女,简直无恶不作。哪里会在乎一个少年的死活,以及他心中想法呢。

楚星仁本不愿惹事,便要远远避开,哪知他方要站起身,却被一个奴才快步追上,抓住他肩头一把掼倒在地,随即朝他腰上便是狠狠一脚。楚星仁只觉腰上针扎似的一痛,顿时头晕眼花,几乎辨不清东南西北。

其余奴才见势,生怕先头那奴才抢了赏,争先恐后冲上来,都欲踢楚星仁。那公子哥儿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

楚星仁勃然大怒,抓了个时机,忍痛站起,右手凝出祭才剑来,以剑背将正欲来踢他的两个奴才扫倒在地。

“哎哟……我的娘呀!”随着那几个奴才叫声,楚星仁又扫倒了几人。

众人大惊,那公子哥儿见势不妙便欲先逃,楚星仁一个箭步跟上,将他头发削平,他只当楚星仁要取他性命,吓的双手抱头不敢动弹。

楚星仁上前一把抓住那公子,他吓的连连求饶道:“爷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爷爷。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说罢用力打自己耳光,直将双颊打的通红,他本是圆脸,加之一顿打后,肿得似猪头。楚星仁不禁好笑。那几个奴才在一旁不敢上前,既是忌惮楚星仁神通,又生怕他伤了自家公子,只得远远站在他身后。

楚星仁平时在村中也见过富贵人家的公子嚣张模样,今日有心教训这公子哥儿一顿。他以前听说书先生讲过侠客故事,便学着说书先生,以故事中侠客的口吻道:“小爷我正计算今日谁来请我吃饭,你不叫自来。我见你长这猪头猪脑,本不愿与你同桌,谁知你竟是硬要来请我这一顿。也罢,你请小爷我到最大的酒楼里吃上一顿,我们之间就算一笔勾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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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点交锋

    违法犯罪分子千方百计地寻找和利用法律上的盲点、制度上的漏洞、执法者的疏漏,进行扰乱破坏和躲避制裁。而公安、政法机关却要竭尽全力发现和堵塞一切漏洞,依法打击犯罪,以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安定,保障公民的合法权利。本书说的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预审警官钟子忱和他的战友们排除干扰,不避凶险,与归案或尚未归案的犯罪分子所展开的错综复杂、出生入死的较量。根据一个死囚临刑前夜的交代,钟子忱指挥抓捕两个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在与之短兵相接的正面冲突中,他为自己的一个微小失误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无意中给了犯罪分子以脱出重围的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