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艳的豆腐,岂是人人能吃得的?——风雪艳
许久后,金化行和徐荣同时一笑,显然是谈完了,接下来自然是放松的时间了。两人端起酒杯,作势就要碰杯同饮。
风雪艳暗暗擦了擦额际冷汗,猛然想起,现在多了个人,可毒酒只有一杯……如果此时金化行被毒死,恐怕合她们两人之力能否击败徐荣不说,打斗声定会引来护卫,到时难逃一死。她不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更不能连累田牛儿!
风雪艳赶忙阻止:“等一下!”
话一出口,房内三人齐齐看向风雪艳。
风雪艳定了定神,脸上处变不惊,眼中重新涌现柔情万丈。只见她娇媚无比地说:“两位大爷,酒多喝可伤身子呢,何况这么喝多无趣啊,不如让我们姐妹两服侍如何?”
徐荣闻言,轻笑了下,手便伸向风雪艳的腰际,揽她入怀,风雪艳强抵心中厌恶,逼自己不去反抗。
“哈哈,这两个新来的丫头,可有趣的很呢。”金化行大笑着放下酒杯,对徐荣说到。
徐荣打量了风雪艳一番,最后眼神停在她蒙脸的面纱上,“就不知长得如何?”
金化行闻言,提手便拉下了怀中田牛儿脸上的轻纱,娇俏面容顿现,看得两个男人目不斜视。
金化行忍不住赞道:“果真是人间尤物啊。”
田牛儿此时已经有些愣住,没有想到和预期的全然不同,但又不能太多动作,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破了风雪艳的局,功亏一篑。
而风雪艳心里也早已有些慌了神,她惊恐地发现,自从金化行揭开了田牛儿面纱后,眼里就一直闪着异样的光。
只见金化行快速站起身,把田牛儿打横抱起,作势便欲朝内室而去。
风雪艳猛然惊醒,那是欲火!她不能让田牛儿一个人和金化行独处!
“金爷。”趁徐荣未反应之际,风雪艳一个转身站了起来,快速脱离他的怀抱,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拉住金化行,使劲浑身解数,硬在眼中逼出几滴泪水,看着楚楚可怜,而后拉下脸上轻纱,含情脉脉对他说到:“金爷,难道秋枫比不上春桃妹妹吗?您怎么只要她不要我呢?”
田牛儿是活泼俏丽的灵动,而风雪艳则是清丽雅致的玲珑,此时虽然两人都抹着浓妆,看着妩媚动人,可风雪艳的五官本就绝色妖娆,那妖魅仿佛天生一般,自然比田牛儿略胜一筹。
金化行看到风雪艳如此面容,外加这般让人怜惜的模样,顿时心疼起来,放下田牛儿,将两人一起搂进怀里,安慰着说到:“爷我自然两个都疼,两个都爱啊,可是,总不能冷落了自家兄弟吧。”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手上却丝毫没有放松之意。
风雪艳心下了然,轻捶了下,眨了眨眼说道:“怡红院内众多姐妹,还怕服侍不了那位爷不成?秋枫今日可是听闻金爷威风盖世,慕名前来,难道金爷忍心……”说完,便暗自抽泣起来。
金化行心疼不已,轻轻拍着风雪艳的背安抚着,同时无奈地看了徐荣一眼。
徐荣了然,识趣地说到:“爷不用顾忌我。”
金化行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拥着风雪艳和田牛儿两人进了内室,关上了内室的房门。
另一边,隔壁醉荷的房间内。
仇一刀,亦云和胡优三人看得皆是冷汗直冒,眼中怒火焚烧,看着金化行的手在两人身上游走,他们更是双拳紧握,指节发白,恨不得冲过去砍了那只色爪。
此刻,见三人进了内室,胡优和仇一刀再也忍不住了,随手拿起桌上阔刀,便欲冲出去,亦云赶忙拉住两人,放低声音,咬牙说到:“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不能让她们白白牺牲,我们要相信她们!不是吗?”
两人停了下来,恢复了几分清醒,他们很清楚,如若现在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性命难保!他们应该相信风雪艳定有破解之法,她从来不会让他们如此冒险。
无奈之下,三人只能重新回到暗眼前,此时虽然看不到风雪艳和田牛儿两人的情形,但他们须继续注意隔壁,随时准备冲过去。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自然也不会独留她们牺牲。
“迷夏”内室中
金化行左拥右抱朝大床走去,风雪艳的脑中飞速转动着,忽然精光一闪。
“等下嘛,金爷。我们俩姐妹虽然都很想服侍您,但总得有个先后吧。”风雪艳停下脚步,拉住金化行说到。
金化行饶有趣味的“嗯?”了一声。
风雪艳暗舒口气,继续提议,“这样吧,蒙上您的眼睛,您来抓我们,先抓到谁就谁先,如何?”边说,纤指便轻抚他的眉角。
金化行早已被风雪艳迷得神魂颠倒,再加上这些挑逗的刺激,开始飘飘欲仙,任由她们把手中绢纱围上了双眼。
风雪艳朝田牛儿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散开,边娇笑着左闪右躲,边诱着金化行。
“来呀,来呀,金爷,这边。”
“呵呵,金爷,我在这里呢。”
两人刻意放大嬉笑声,时不时还会在金化行身上碰几下。
忽然,风雪艳脸上的笑顷刻消失,随之浮现阴沉、冷傲、决绝以及,浓浓杀气。
看着金化行挥着手****着朝田牛儿而去,风雪艳示意田牛儿别动,而后缓缓从发髻中抽出一根银针,这是她现在惟一的希望。
“抓到了抓到了!”金化行已张开双手把田牛儿抱了个满怀,风雪艳从身后贴上他的背,感觉到他微微颤栗,而后呆呆站着。
风雪艳微凉的纤指从后面伸至他脸上,轻轻抚着,从浓眉到蒙纱的双眼,从鼻尖划至他的嘴唇,而后……猛然捂住他的嘴,右手中的银针以最快的速度插入他的天灵盖,灌以内力,重重把整根银针打入其脑中。
金化行奋力挣扎,田牛儿被他撞倒在地,痛呼一声。
风雪艳死命捂着他的嘴,硬撑下他右肘的攻击,忍不住吐了口黑血,不过数秒后,毒性便发作了。
随着金化行身体缓缓倒下,风雪艳皱眉用力推开他,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忽然听见门口细微的动静,恐怕刚才田牛儿的痛呼声惊动了外面的徐荣。
风雪艳眼眸快速一转,立即装出娇弱无力的声音:“爷,您再不温柔点,秋枫也受不了了啊。”说完,自己受不了地打了个寒颤。
田牛儿立马轻声跑到风雪艳身边,两人警惕地盯着房门。
风雪艳的话似乎起了作用,门外脚步渐远,想是那徐荣应该重新回去坐下了。
两人对视一眼,深舒口气,田牛儿忙扶风雪艳站稳,看到她嘴角的黑血,诧异地问:“艳儿,你怎么?”
风雪艳有些无力,伸手摆了摆,告诉她自己没事。
那银针,正是风雪艳自制的毒针,这是真正用来杀人的针,内功深厚之人,自会有些克毒之法,所以,风雪艳用了她所能制的最强的毒,就算有了解药,也要连服数日方才解毒,毒性强烈至极,饶是风雪艳自己都有些受不住。此针比以往的细小很多,因为今日的装束不允许她藏在袖中,只能冒险藏在发髻里。
风雪艳所中的毒,自是那针上之毒,原本配套的还有药王的银蚕丝手套,那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宝贝,就是为了防止自己中毒。不过这次的状况下,她只能徒手。
尽管风雪艳和金化行两人都中了毒,可是金化行的毒是直接深入脑中,而她只是手指接触罢了,外加上此毒虽然毒性强烈,但药王从小让风雪艳泡药浴,虽不能说百毒不侵,至少对毒的抗性极强,一时半会还能撑着,只要及时出去服下解药即可。
风雪艳紧捂胸口,撑着站了起来,田牛儿扶着她,眼神中担忧无比。风雪艳回了她个笑容,缓了几口气,稳定下气息,附在她耳边说到:“牛牛,将你手上的金镯给我。”
田牛儿点点头,摘下递了过去,那是一个极细的镯子,说是金丝更为确切。一圈圈绕在手腕上,样式极为独特。风雪艳沿着搭扣处把它整个展开,拉平,很快便成了一条金线,烛光下闪着犀利的金光。她满意一笑,精美的装饰品有时亦可成为一件杀人利器。为了这次暗杀,她可是准备了不少东西。
手执金线,风雪艳蹲在金化行身边,她的毒对于内力高深之人,或许根本不能瞬间致命,而且,更非无人能解,世上能人异世比比皆是,所以,她不能确定金化行是否真的已经死绝。
她不能冒这个险!
皱了下眉,犹豫片刻,风雪艳下定决心,而后,抬手用力划过,只见金光一闪,金线上滴滴血珠滚落,金化行的颈项俨然一条长长的血口。
金化行闷哼一声,手脚抽搐了下。
风雪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却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上的金丝也掉在了金化行头顶上。
田牛儿靠的稍远,不过也吓得不轻,惊恐的向后退了一步,和风雪艳依偎在一起,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金化行。
还好,金化行仅仅是抽搐了下,便再也不再动弹,完完全全成了一具尸体。
风雪艳的心忽然有些沉重,这是死在她手中的第一个人。她愣愣看着地上尸体,眼神竟有些黯淡。虽然这人该死,不过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在自己手里,那感觉并不怎么好。不是后悔,自然更不可能是伤心,也不是难受,只是脑袋里有些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艳儿!”田牛儿晃着风雪艳的手臂,担忧地唤了好几声。
风雪艳终于回过神,转首给了田牛儿一个温柔的笑容。
而后两人把金化行的尸体抬到床上,盖好被子,胡乱整理了下周围。
做好这一切,风雪艳和田牛儿一起瘫坐在地上。刚才的戏,演得让两人都有些虚脱,还有点后怕。
风雪艳又开始重新计算,忽然到来的徐荣,让她原本的计划全部被打破,虽然还是杀了金化行,但想好的脱身行动却不得不变更。
风雪艳仔细观察了下内室,金化行真的很谨慎,整个内室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她们进来的那扇门,也就是通向外室的门,其他的连窗都被拆了,直接改成了墙封死,至今还能看到新砌的痕迹。也就是说,她们要出去,只能先去外室。而那里,现在坐着徐荣。
风雪艳分析完现在的形势,擦干净嘴角的血渍,笑着问田牛儿:“牛牛,你怕吗?”
田牛儿侧首对视她,笑容依旧灿烂如阳,眼眸清澈若水,不染一丝尘埃。她对风雪艳摇了摇头说:“艳儿,我从小是个孤儿,虽然仅仅半年,但这半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你们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我不怕,而且,我相信你!你一直都保护我,从来没让我吃过亏。”
风雪艳握紧田牛儿的手,十指牢牢相扣,坚定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房门,缓缓说到:“只好搏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