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晨客气的回答。比起客气，更加像是遵从命令。
她下楼，走到顾一恒身边，但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问：“顾叔叔，有什么事，您请说。”
“坐。”顾一恒依旧没有看她一眼，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值一看。
以晨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态度听话坐下，静等他开口。
“顾凡今天又没有打电话回来？”他风轻云淡问，语气不掺杂一丝温度，冰冷得让人觉得此刻身处零度以下。
以晨老实回答：“嗯。”其实顾凡不是没有打电话来，只是，没有打给这位孤单的父亲而已。
对于儿子在外面的行踪，这位无所不能的老爸却不知情的问题上，她并不吃惊。她早已习惯如此。顾凡有事，从不向顾叔叔交待。他们的父子感情…不太好。甚至，很差！
以晨回答完，顾一恒并不接话，端起咖啡重新喝上。
以晨心酸他如此，好意提醒：“顾叔叔，晚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不管外界的人认为他多么光鲜亮丽，对于真实背后，以晨心里明白的很，因为她用了五年的时间，见证了顾一恒所有的悲欢离合。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比一般人更多一层不服输不低头的倔犟父亲罢了。
“你管得太多了。”顾一恒淡淡的说。略带责怪的语气，让以晨立刻闭嘴不再说话。
见她老实，顾一恒才稍收敛烈性，但语气一如既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可抗拒。瞥一眼以晨的衣服，悠悠开口：“换好衣服，随我出去一趟。”
“现在？”以晨诧异。
顾一恒没有回答她的话，眼神表明一切。
以晨望了望窗外的夜色，轻叹息，起身回房换衣。 起身的时候，顾一恒顺带提醒：“把脸上的妆卸了。我不希望让人认为是带了一只‘鬼’。”
以晨‘嗯’了一声，上楼。
坐在化妆桌前，卸下装。镜子里印出一张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的脸。是那种天仙般的错觉。与另人眼花缭乱的娆媚完全不同，她的美远超尘世，不需要过多的装饰。明眸皓齿，细致的五官拼凑，完美无暇！
她如污秽中，唯一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代表。不可亵渎的清纯，与魅人心弦的诱|惑并存。正如桅子花般，淡淡清香，不但清爽怡人，更让人的眼球为它所迷惑。
最后一步程序，张嘴将里面的牙套取下来。这样伪装自己，伪装了五年。出门在外，她学会用学到的化妆技术，将自己原本的美貌遮盖，很少以自己的真面目见人，外人看到的，只是一张另人不愿接近的丑脸庞。
之所以这么努力的毁掉自己的形象，是因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五年前，她逃离那个家时，候勇岭所说的话：“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不死，我一定会找到你！！”
害怕被找到，害怕要面对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换了名，去学化妆。别人美容是为了漂亮，她却是化丑，所做的这些努力只是为了逃避候勇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