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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离别

白帝一愣,随即心中大喜,不过在这欢喜之下却也一丝忧虑,少女经历此方波折只怕心中多少会留下一些执念,甚至性情都会随之大变。

只望她日后莫要踏上歧途……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给师父十年的寿命。”就在白帝心中欢喜之时,姬如雪突然再次开口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就算不答应我也会随你一起离开,但是将来……”

她没有继续往下,但是白帝是什么样的存在,就算少女话只说一半他也已近完全明白了少女的意思。

那双汇聚星辰的眼中微微一僵,突然之间他感觉好陌生,眼前的少女在这一刻似乎早已经变了样,清冷的气息就算是自己也感到一阵冰寒。

他摇了摇头:“我没办法。”

不是他不想帮,而是真的无能为力,命格破碎这完全就是无法改变的东西,按理来说这少年早就应该死去才对,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他也不知道。

还有身后那柄金色古剑。

“大道无始,神凌有初,遂斩星河,晨曦为鞘”这同样是传说,一则久远的传说。

那柄古剑的来历太过神秘,牵扯更是盛大!

圣图腾,摩诘画,古篆文,薛涛笺,南华经,神凌剑,右军帖,三生石,佛炎青莲,融九天气运,窥至无上。这乃是太古时代的一则谣言,而这古剑却牵扯在其中。

但是那谣言之后的真意究竟是什么,就算是他这样的存在也仅仅知道一点皮毛而已,这些东西每一样几乎都有着逆天改地的能力。

所以这少年身上尽是谜团,就连他的真实身份也神秘到极点,似乎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出正常的地方。

白帝感叹一声之后回过神来继续道:“不过他能够活到现在说明暂时应该不会死去,最少他有生存下去的方法,不然这么多年他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而我可以为他减轻一些命格带来的影响,如此一来,或许能够坚持十年。”

“这也是我最大的能力,他这样的情况我真的无能为力。”说完白帝脸上出现一丝挫败,一丝感慨。

姬如雪点了点头,她知道老者已经尽力,于是微微鞠躬:“多谢。”

熟悉的两字,却是让白帝心中微微一寒,他甚至开始怀疑今天自己收下这少女作为自己传人究竟是对还是错。

因为在少女平静的双眼之中,他却看到无尽的深邃,那种深邃就算自己也远远不及,能够出现这种情况无非就是两种情况,深厚的修为亦或是无尽的执念。

显然现在的姬如雪并没有强大的修为,那么就是执念……

“算了,一切尽是缘。”白帝晃了晃头,突然发现无尽的岁月似乎要旋起一丝波澜了。

他看向姬如雪:“你离远一点,现在我就为他寻一线生机。”

姬如雪点了点头,随即退到一边。

只见白帝葱白的手指缓缓探出青衫袖口,手指白嫩,宛若刚刚出生的也婴儿一般粉嫩,但是下一刻粉嫩的手指却是抬起,瞬间刺破苍穹,逼退星辰。

最终落在那盏破败的油灯之上!

油灯顿时万千瑞华散落,笼盖天地,在这一刻,整个大陆一片通白,本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转瞬之间确实宛若白昼,无数强者在这一刻同时看向神秘的禁忌之林。

“如此祥瑞,难道有通天宝物出现!”有强者双眼死死盯着禁忌之林,同时一丝贪婪浮现!

而对这一切,身在禁忌之林的白帝却是全然不理,他的粉嫩手指贴在油灯之上,下一刻油灯之中那本源灯芯突然分裂一丝细丝,细丝离体,腾飞而出。

宛若游龙,照耀星空,在这一刻天地似乎为之昏暗!

看着高空之上不断腾飞飘动的耀眼细丝,白帝双眼一凝,随即双手探出,顿时无数天地法则化为秩序铁链腾空而起,直接向着高空之上的那一细丝直奔而出。

再遇上细丝的瞬间,秩序法链散发耀眼的惊世光芒,一条条法链一圈一圈围拢,最终将那倒从天灯灯芯之中分离出来的细丝团团围住,在白帝的控制之下随之慢慢降落。

随着细丝被强行收走,这方天地也渐渐回复平静!

仙气运转,源源不断注入法链之中牢牢捆住那一丝三千星辰炎,最终落到白帝双手之中,而在法链回归的瞬间,白帝通天修为再次施展,周身之间大道气息弥漫。

“宿天法印,敕令神封,开天关,现引门,奉天道,借玄元,接渡天关——九天锁玄阵。”

随之一言落下,太古神阵在现天地,无数神秘符文浮现而出,最终慢慢融入到眼前的法链之中,随着符文的融入,法链形成的巨大光团随之慢慢缩减。

最终化为拇指大小的光团悬浮在半空之中!

看着眼前不断流转,散发氤氲之气的奇异光团,白帝终于由心一笑……

一指点出,直接戳中光点,随即慢慢将光点移动到青尘脸颊之前,在眉心之处,白帝轻轻一点,随即光点之中融入到少年紧皱的眉心之中。

随着光点融入,少年眉心淡淡的星辰火焰浮现!

至此,白帝才收回自己的手指,一切到此才算勉强结束,而白帝也擦了擦额头之上神厨的汗珠。

“好了,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程度,至于他还能不能活十年,一切就看天意了。”白帝把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到远处的姬如雪身上说到。

“嗯……”姬如雪点了点头。

随即慢慢走到少年身前,她缓缓蹲下身子,一双痴迷的眼睛痴痴看着清秀的少年,眼中晶莹的泪珠再次闪烁,时间无言,岁月无终,少女双眼一眨不眨,似乎在这离别之日要记下少年的一切,哪怕是一根秀发也要牢牢印记在记忆深处。

一旁,白帝没有打扰少女,这最后的时间也该让他们静静的呆一会!

他知道,此番一走,多半就是永别。

他自己的手段自己清楚,就算三千星辰炎全部留给这少年也不可能让他多活十年,更不要说自己只是抽出一丝子火而已,而今做的一切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

为的只是让自己的徒儿了无牵挂的离开,至于今后会如何,少年的生与死,今朝一别以和他再无半点关系,或许再过十年,他已经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四野无声,悄然寂静……

“师父,你要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好好活着,等徒儿十年,十年之后徒儿就来找师父,到那时徒儿保护你,就算是这天地也收不了你的命。”

“给徒儿十年的时间,大到那时无论是谁夺走了你的道体,我都会去为你讨一个公道,到那时这片天地再也安静了,我们就找一个无人的地方一起隐居,到那时如雪照顾你一辈子,这一切只需要十年,十年之后一切都会好的。”少女说着不禁泪如雨下,冰冷的泪花一滴一滴落在少年脸颊之上。

而睡梦之中,少年眉头不禁再次紧皱几分!

“徒儿不孝,在这师父最困难的时期不能陪师父,师父不要怪如雪好不好。”

说道这里,少女似乎想到什么!

于是葱白的玉手伸到自己脖颈之处,下一刻一枚精美的吊坠缓缓从他脖颈之上解下来,吊坠曾方形,上面没有任何雕琢,宛若水晶一般纯洁无暇,之上淡淡的紫光散发而出。

这枚吊坠从来没有任何人发现过,当然这之中也就包括青尘,就算是姬如雪和很少回去触碰这东西。

在她的记忆里,这东西从一出生就佩戴在自己身上,但是别人却看不到,不然这么多年的囚禁生活早已经被被人抢走了,因为别人看不到所以才一直存留在她身边。

在很小的时候他很喜欢这枚吊坠,他以为这是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所以在黑夜之下,在无人之时,脆弱的小女孩想念父母了就会把吊坠拿出来看看。当看到吊坠之时,他总感觉父母就在自己身边。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她也渐渐长大,可是父母却从来没有看过她,渐渐的他生出一丝厌烦,甚至后来差点把这东西当掉,不过一些原因却留到了现在!

吊坠在,总有一个念想不是?

她最后看了一眼吊坠,似乎有些舍不得,但是在看到少年之后他又咬了咬红唇,她小心翼翼的捧起青尘的头发,随即显得有些吃力的将吊坠戴入青尘脖颈之上。

扣好链环,顿时之间吊坠再次神秘消失,一切似乎化为乌有,只有少女眼中依旧能够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紫玉吊坠!

“师父,如雪身上就只有这东西,他陪伴了我十二年,而今我把它留给你,希望他能够在这十年里像守护我的十二年一样守护你平安度过。”说到这里他留恋的看了一眼吊坠。

“这东西我虽然不喜欢,但是他确实是我最珍贵的的东西,在没有遇到师父之前他就是我活下去的所有希望,不过而今有了师父,他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把它交给师父。”少女真挚的说道。

……

当一切做完,少女才起身抬头看向白帝!

“好了?”

“嗯!”如雪点了点头,而双眼再次恢复冷漠,宛若万年冰雪一般。

“那就随我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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