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风清丽,宛丽隽秀,情韵生动,娴雅有致,句美骨秀,细细读来,只觉韵味不尽,一股清新脱俗之感迎面扑来,胸中清越,余音袅袅。
怪不得瓶儿不愿当中吟诵出来,如此佳句兰章,如此文思意境,的确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女子居然用了六州歌头,六州歌头乃属长调,追古抚今,鲜少词家能将它完全驾驭,且不说韵脚平仄有无疏漏,这个女子居然在短短时间之内便写出一首长调,而且是即兴创作,没有充裕的时间,没有其他素材的辅助,只是略微思考,便能作出如此佳作,如此才情,如此敏捷,赋诗弄章几可顺手可拈,文思如若泉涌,试问座上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好一句素花有心,身娴玉质茕,和寡归鸿。”有人拍案而起,却是状元郎梅时勤,只见他神采飞扬,定定地看着陶乐词,双眸闪闪发亮,“金玉其质,冰雪为心,兰花如是,姑娘之才情更当如是。”
众人哗然。
好高的赞扬,不过,人家状元郎满腹经纶笔下生花,遇上如此才情的女子,自然有惺惺相惜之感,本来嘛,才子自古配佳人,更何况是才情斐然的佳人,两人这样看起来,倒也不失为一对金童玉女。
只是有人这样想,却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这样想。
殷沧禊下意识地皱起俊眉,二皇子姬行祚依旧面沉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至于桃花皇子姬行雅,则微眯了一双桃花眼,只是那双勾魂的眸子,此刻却仿佛被漫天的桃花遮掩,看不清里面深藏的情绪。
而太子妃陶乐诗,笑得是万般的娇媚,暗道,这下用不着她费心牵线了,妹妹是个书呆子,书呆配上朽木脑袋的迂腐书生,恰恰好正是绝配。
只是这位刚刚才让她放心不小的妹妹,她的下一句话却差点没让她背过气来,因为她居然一脸无辜地问道,“公子过誉了,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她是知道他是状元郎啦,可是却不知道名字,总不能状元郎状元郎地叫人家吧,可是,这样问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的表情,还有姐姐看她的眼神为什么充满了杀气?
头皮一麻,不用问,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哪里又做错了,想了想,她对着梅时勤歉意一笑,“呃……那个,其实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公子不用回答没有关系……”
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
“哈哈……”却是有人不合时地笑了起来,姬行雅趴在桌上毫无形象地大笑,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有趣,实在太有趣了。”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这个女子,果真有趣得很,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又是笑又是抹泪的,还趴在桌上,可是这样的动作竟然无法损他半点风雅?陶乐词不禁淡淡扬眉,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妖孽程度已经深入骨髓,已经是妖精级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