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定阳王成亲的喜事传遍了整个大金国,为庆喜事,皇帝下令大赦天下,所有被判斩立决的人流放边疆,犯了小事需坐几年牢狱的罪人,通通释放。同样犯了谋反之罪的傅家一行人,被流放边疆永不可靠近隐水都半步。
听闻了这个,温锦绣才知为何太皇太后定要他们今日成亲,原来是为了救傅家人。只是,太仁慈了,她这么做无意是放虎归山,终有一日他们说不定会卷土重来。不过,此事也是别人的国事,她一个局外人没必要去管那么多,只要演完最后的一场戏,她便可功成身退。
成亲的累,温锦绣从来没料到过,一大早从睡梦中被人拉起,沐浴,熏香,梳妆,最后穿上霞衣,戴上沉重的凤冠,轻轻地候着花轿的到来。
这一系列的准备,让她叫苦不迭,早知成亲是这么累人的事,她绝对不会应了陌长夏的要求。
等花轿来的时间,足以让她再睡一场。
耳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及孩童们要喜糖的声音。拜天地,入洞房,许是因为是假成亲,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被送进喜房后,温锦绣便迫不及待地将喜帕取下,摘掉沉重凤冠,深深地呼吸一口气。
饿了一天的她,走到桌子前,将桌上的糕点一口气吃光,完了拿起酒瓶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喝光。
肚子总算饱了,她长吁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闭眼休息。只要熬过今晚就可,陌长夏答应她明日就让她回南燕,只需再等几个时辰便可。
这样想着,她心安地闭上眼睛睡觉,半开的窗外传来丝竹奏乐,及宾客谈笑的声音。
这么一场假成亲,居然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有些酸涩,回想来大金也有三个月左右,与陌长夏在一起的相处的时间也不少,两人之间无形之中也有了一丝的默契。
忽得,温锦绣想起,他们曾约法三章过,陌长夏答应事成之后与她打一场,那么明日走时,与他打一场再走好了。
就这么想着,她心中更是安了几分,只是不知是否吃得有些撑,累了一天的她照理来说应该沾床就睡,可是脑中却一丝的睡意也没有,反倒是腹部不知道为何有些热?
这感觉是越来越明显,奇怪的感觉从腹部传来。
温锦绣虽然未有过男女之事,可混迹军营,她偶尔听聚集士兵谈闺房的事,有时候士兵们还开她玩笑,说这些事,毕竟她已经二十二岁,换作其他女子孩子都有两个,但是那些事她也就听听。可是如今身上的这感觉不就是传说中的被、下、药吗?
她急忙从床上起来,可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药力居然这么重!
她心中暗叫不好,要是陌长夏来的话,她要是把持不住该怎么办?可是身上的感觉……
温锦绣将丹田里的内力调动起来,压抑住腹部奇怪的感觉,稍稍压制了些,她甩了甩有些眩晕的脑袋,站了起来。
她听闻凉水可压制药力,还是赶紧离开房间去澡房洗个冷水澡。
只是这步步艰难,好不容易走到门边,忽得打开的门将她吓了一跳,直直地摔在地上。
“绣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王爷……”她的声音是自己不曾听过的柔软,说出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看到,在陌长夏的身后,还有侍卫龙五,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此时这个羞态,她扶着椅子艰难地站起来,“王爷,我想去澡房洗个冷水澡。”她努力镇定的声音说。
陌长夏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要去澡房洗冷水澡?绣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这么红?”他伸出手碰向温锦绣的额头。
他冰冷的手碰到她额头时,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温锦绣一惊,慌忙地打开他的手,慌张地喊道:“别碰我!”
陌长夏愕然地看着她,见温锦绣畏缩着身子步步后退,视线被桌面上的狼藉所吸引,他忽得响起小皇帝不久前在他耳边调笑地说过:“皇叔,今晚可是个美好的夜晚,要好好享受。”
难不成?
陌长夏将身后的门关上,走到温锦绣的面前,温锦绣却是步步后退,“王爷,有话好好说,别走这么近行不?”
他轻轻一笑,头一次看到她脸上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也不失为一件趣事。他大步向前,将她抱住,“绣儿,本王知道接下来的事非你所愿,只是本王早已经跟你说过,本王喜欢你,虽然这场成亲是假的,但本王一直都希望它是真的。绣儿,你爱上本王好不?”
被内力压制的药力因陌长夏的拥抱而丢盔弃甲,脑子晕晕的连言语也不能,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陌长夏的那句话。
绣儿,你爱上本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