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皇上,宁太尉之女宁月柒断断不可承担此重任!”又一个中年臣子走出列,恭敬地抱拳说道,语气却是十分的着急。
“是的是的!皇上,微臣亦是认为如此!”在千逸柏身后的令尹大人脚步略急地走出列,蹙眉把拳头往上一推,道。
一些还未出列的臣子们看见如此,官位那么大的官臣都敢出来反驳皇上了,纷纷出列急急劝道,那模样就好像老母鸡喊自己的小鸡回家一般:
“皇上请三思,宁太尉之言所述真实,宁月柒这般女子可谓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皇上,此番国宴,乃关系到我们国家和四国的安危,国宴是为了让四国对我国态度安好……”
“皇上,您这般做,兴许会破坏我国与四国的关系!”
“皇上,宁月柒乃是一介卑微女子,怎可负起这般大任!”
“皇上……”
……
众臣子一语接一句地说着,那七嘴八舌吵吵闹闹的声音,让千志极为不耐地蹙起了眉头。那原本英俊的眉宇似是打了个死结,解不开。
那一言一语,就好似有着一团黑糊糊的苍蝇在吵着,在他的耳畔嗡嗡作响,吵死了!
“够了!”千志紧紧的蹙着眉,随手拿起朝政桌上的一本红色折子,往桌上重重一拍,冷声道,“朕做的决定,何曾要众爱卿来否定?”
下方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出列反对的臣子都退回去,只有宁月柒之父宁太尉,尚且还在出列,脸上的神情大概是“劝不好皇上坚决不回去”的意思。
千尘夜低垂的俊眸缓缓深邃了起来,那一双迷人的冰眸里闪过一丝阴霾。
听着刚才那些大臣诋毁她的话语,他的心情会莫名不好。
甚至心里有种冲动的杀意,想要杀光那些出口诋毁她的人。
千逸柏和千井轩则是依旧,眸中保持着浓浓的玩味。
只是,因为低垂着头,并无人看见两人玩世不恭的双眸。
那种伪装出来的温润好像最坚强的堡垒,无人攻破,没人探究到那两双绝美无伦的双眸里的假正经与玩世不恭。
然,千赫越却是微微吃惊。
宁太尉,是宁月柒的父亲吧?
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子说自己的女儿呢?
难道做父亲的不会心疼吗?
在这一瞬,千赫越有些同情那个冷静自持的少女了。
她被传言这么顽劣、这么不堪,实际上却又这么狂傲,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吧?
被自己的父亲那般对待,心里肯定不好过。
那个少女应该是十九岁了吧,十九载,那么多年,她家里的父亲和嫡母姨娘、兄弟妹妹,诋毁着她,心肯定会痛得不像话。
但,千赫越永远不知道。
月沐沐以往的生活比宁月柒过得更惨,狂傲和冷静是因为——
她是来自地狱的死神,自然不会惧怕任何东西。
千亦溪始终没有什么感情变化,站在那里如同一栋雕塑,一动不动,冷冰冰的。
“皇上,请容微臣再说几句。”宁太尉抱着拳头,深深地弯下腰,抬头重重地说道,“微臣小女,愚蠢无用,绝不是能……”
“真是想不到,父亲竟对女儿的期望这么低。”
宁太尉意味深长的话语还未说完,只听到众臣子的身后,朝廷大殿的门口,传来一声淡然冷静却莞尔动听的声音。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在朝廷大殿木兰山色的门口处,一个其貌不扬却浑身天然霸气的少女傲然站立在门口,冰冷高傲地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