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山路,宫琉月踏着月色,边走边懊恼不已。刚才竟然好像饿狼扑食一般饥饿地扑向一个连长相都没有看清楚的男人。
这一次,节操真是掉了一地。
“宫琉月,你在哪里?”
“郡主,你在哪里?”
下山的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焦急的呼喊声遥遥传来,灯笼微弱的光芒在夜色下好像鬼火一般慢慢地移动。
“郡主,不会是喊我吧?”宫琉月微微一怔,加快脚步朝着灯笼的光亮处走去。
“宫琉月,深更半夜的,你在山里乱跑什么?你知不知道,一觉起来看到你的房门大敞,人却不知踪影,大家会多着急。”一道又急又怒的训斥声响起。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宫琉月的双胞胎弟弟宫少华。两人虽然是同一娘胎里出来,可是却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性格更是截然不同。
借着灯笼的微光,宫琉月看向宫少华,穿着湖青色华贵的锦袍,眉宇间透着焦急之色,倒是真心。宫琉月心口微微一暖,到了这个异世,总算有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臭小子,有你这么大声对姐姐说话的吗?”宫琉月抬手朝着宫少华后脑勺一拍,嗓门比宫少华更大声。
“妹妹,不要忘记,你比我还晚出生一刻钟。”宫少华揉着后脑勺,不满地嚷道。
死去的宫琉月平时也是这么与宫少华相处的,两人经常为谁是姐姐,谁是弟弟,或者谁是妹妹,谁是哥哥而争执不休。
“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好累啊,还不快一点给姐姐照路。”朝着宫少华翻了个白眼,宫琉月的确是有些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见宫琉月真是累了,宫少华也懂事的不与她争执,扶着她打着灯笼往山脚的禅院清凉寺走去。
桃红落去春天尽,柳意增生夏意浓。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从清凉寺回到澜城之后,宫琉月一直呆在王府的纤云院里,天天摆弄着花草,没有出过门。
今天是农历的七月十四,鬼门大门的日子。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微微小雨,一直持续的高温天气终于变得凉爽起来。
纤云院。
东南角种植着一棵高大的百年木棉树,枝干舒展,雄壮魁梧。
这是一棵神奇的木棉树,树叶几乎落尽,一年四季硕大如杯的花朵却从不凋落。艳红似血的花朵在枝头盛放,远远望去,好似一团团在枝头尽情燃烧,欢快跳跃的火苗。
艳红似火的木棉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木棉树粗壮的树干上,挂着一个秋千。
宫琉月坐在秋千上,一身张扬热情的红裙与树上红艳似火的木棉花浑然一体。
她没有荡秋千,面前摆着一张小方桌,小方桌上面摆放着一盆根盘显露,形似人参,树冠秀茂,风韵独特的榕树盆景。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子,正专注地修剪着人参榕树盆景多出来的枝叶。
“郡主,今天是七月十四,晚上你要不要去河边放水灯?”一道清脆的嗓音好似黄鹂鸣翠柳般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