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韩询闻声赶来。
看到床榻上昏厥的楚玲珑,他不由地一愣。昨天见到的时候,还是个活蹦乱跳的人,今天怎是这般模样?!
“公子,她这是怎么了?”
“被马车撞了,伤到了头!”
“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南宫珏懊悔地勾起唇角“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说了那些话……”
“公子,你也别太担心了!汀兰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南宫珏知道韩询这是在宽慰他,可是他仍旧很自责。若不是他说了那番话,汀兰是不会离开的,也就不会受伤,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毫无生气啦!
他怜惜地看着楚玲珑,自然地将她额前的发抿到耳后,而后轻轻握起她的纤手,放在手心里紧紧握住。
一旁的韩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眉头一蹙,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南宫珏一记阴冷的眼色给瞪了回去,于是,他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公子,大夫来了!”
一声巨响,房门猛然被推开,莫离带着一身的汗意冲了进来,身后拖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一头银发,胡子花白。
“大夫,快点,快点!”
“这位公子,你……好歹容老夫喘口气啊!”
被莫离拖了一路,段大夫此刻总算站稳了。他一边抹着汗,一边抚着胸口顺气。
“救人要紧!等瞧完了病,您随便喘几口都行!”
“……”
“莫离,休得无礼!”
说话间,南宫珏已经信步走了过来。他眉宇紧锁,眼神凝重忧伤“大夫,若是可以,还是请您先移步给瞧瞧病吧!她额头上的血一直在流,拖不得!”
听他这么一说,段大夫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顾不得喘息,忙问道“病人在哪?”
“这边请!”
随着南宫珏来到床边,段大夫放下药箱,仔细地查看楚玲珑额头上的伤,眉梢渐渐拢了起来。
南宫珏见此,心中蓦地一沉“大夫,她的伤怎么样?”
“伤口很深,里面还有细小的沙粒,为今之计,只能先将里面的沙粒挑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止血!”
“那还请大夫快快动手吧!”
“恩”段大夫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了几根银针和一把小刀,而后冲一旁的莫离说道“烦劳这位公子打盆清水过来!”
“好!”
不消一会,莫离就将清水打来了。
段大夫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伤口,趁着血流还不至于弥满伤口时,用银针轻轻挑出其中的沙粒。如是几次,终于将伤口里的沙粒尽数挑了出来。
段大夫一边将银针收好,一边又在药箱里捣腾,找了好半天,才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瓷瓶。他晃了晃,而后又打开瓶盖看了两眼,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老夫出来得匆忙,这金创药没来得及补,只剩下了这么一点儿,用来止血怕是不够!”
南宫珏一听,心里顿时慌了。
“那可怎么办?”
“公子,我们的金创药呢?”
经莫离这一提醒,南宫珏才豁然想起自己身上就带着金创药。刚才光顾着担心了,竟生生将这个给忘了。
他二话不说,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了段大夫“用这个吧!”
只一眼,段大夫就很确定这个瓷瓶里装的不是一般的金创药,所以,他毫不迟疑地接了过来“好!”
细细地给楚玲珑涂上金创药,总算止住了她额角上的血。一旁的南宫珏见状,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下了一些。
“大夫,你再给她诊个脉吧!”
“不急!老夫还有句话要讲!”
“大夫请说!”
“这位姑娘的伤口太深,就算日后痊愈了,也定会留疤的!”
“没办法去除?”
“除非遇到医术极高之人!老夫医术浅薄,还办不到!”
“哦!”医术极高之人吗?!若是想找,总能找得到的!
见南宫珏垂眸思索,半天没有言语,段大夫轻轻咳了两声“公子,老夫要给姑娘诊脉了!”
“恩……”
南宫珏回过神,侧身让开几步“有劳大夫!”
莫离适时地搬过一个椅子,段大夫坐下,满是老茧的右手轻轻地扣上了楚玲珑如雪的皓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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