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诗咬紧牙关,狠狠的瞪着凌顾,眼前的男人笑的狰狞,那好似发泄全身的郁郁一般而发出的狂笑,让这个俊美的男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魔鬼,地狱里讨命的恶鬼!!!
好恨,好恨……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遇到这些事?
凌顾,爹爹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恩将仇报!
若不是爹爹将孤苦无依的你收为养子,你又怎么能有现在的这番作为?两江总商的位置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让你这么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担当?况且爹爹还打算把向家的家业完全转手给你,并且把我许配给你!!
可婚礼变成了丧礼,喜事变成了祸事,这个男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杀了爹爹,霸占了家业,一把火烧了夜家老宅,并让人……糟蹋她,侮辱她,而他,却在一边冷笑着看着,欣赏着,满脸的洋洋自得!
你这个混蛋!
你不得好死!
就算做鬼,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当最后一个男人扑过来的时候,向雪诗皱起眉毛,终于狠狠的照着自己的舌根一口咬了下去,鼻腔里顿时充斥着甜甜的腥味,有东西充满了口腔,而后自唇角急速滑落,一滴滴落到身下,周围的人浑然不觉,继续死死的压着她残破的身体,可凌顾看到了,这个妖娆的男人冷漠的看着她嘴里吐出的鲜血,冷漠的看着她不断收缩的瞳孔,冷漠的看着她终于毫无血色的面孔和完全将赢得身子,而后,他笑了,抑制不住的大笑,他笑的身子前仰后合,他伸手捂住自己俊美的面容,凌乱的笑声从他指缝里飘散,而后一滴泪水自他眼角滑落,在夜色下,那晶莹的一滴尤为鲜亮,好似讽刺一般,坠在他张狂的笑脸之上。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原来死亡并不可怕,身姿轻盈的就好像棉絮一般,向雪诗觉得自己慢慢的飘了起来,耳边听不到那些人下流的调笑,也听不到凌顾张狂的笑声,世界一片宁静,连一丝的风,都感觉不到。
突然,轻飘飘的身子往下一沉,一阵失重感突地传来,心脏还未来得及适应,便哐当一声落在什么东西上,耳朵里渐渐有了断断续续的呼喊声,随着那声音的慢慢清晰,向雪诗便觉得心中一酸,眼泪就滚滚的落了出来。
“雪诗,醒醒,回家了。”
这是爹爹的声音!!爹爹在叫她!!爹爹在叫她回家!!爹爹,雪诗好想你啊,爹爹,你知道凌顾多么坏,他当着自己的面,将您……将您……
向雪诗不敢再往下想,只是止不住的哭泣,耳边的声音倏地紧张起来。
“雪诗,雪诗快醒醒,这是怎么了?”
有人开始推她的肩膀,向雪诗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皮,烛光下映照出一个中年儒士焦急的面容,在他后面同样围着几个中年人,也都是一脸的焦急。
“雪诗,你没事吧?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向录严小心翼翼的抱起向雪诗,伸手轻轻给她擦掉眼泪儿。
向雪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爹爹,看着他焦急的脸,看着他无私的关爱,不免心中又是一阵苦楚,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爹爹,爹爹死了……死了……”她泣不成声,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哭腔里,带着孩童特有的声音。
向录严闻言一愣,而后摸着山羊胡哈哈大笑,周围几个焦急的看过来的人,也跟着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向兄,早叫你不要带着雪诗来,你看看,做恶梦了吧!”
向录严笑着给向雪诗擦着眼泪儿,嘴里却说着:“她娘死得早,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怎能放心她自己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