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雪诗,你也要看?万一你你相中了,你爹爹相不中咋办?”三叔叔向录黎踩着门槛迈步进来,笑的开怀。
“三叔叔!”向雪诗甜甜的招呼道。
向录黎却是极认真的想了想:“若是雪诗不喜欢,我就不娶。”
向录黎脸上飘过一丝不悦,但他很快到:“雪诗,听到没,可不能坏了爹爹的好事哦!”
“什么好事,雪诗还小,三地末要说笑!”
“二个教训的是!”
爹爹让了三叔叔茶水,边让王婆子领她出去了,待二人回了房间,向雪诗才拉着王婆子的衣袖小心的问:“婆婆。柳伯伯是不是来给爹爹说亲来了?”
“咦,小姐怎么知道?”刘婆子看上去很惊讶。
“那,是谁家的女子?”
王婆子闻言摇了摇头。
“奴婢以两位老爷是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就没有进去伺候,后来听进去送茶的丫鬟说,柳老爷说听老太太的下人提及此事,才过来问问的。”
向雪诗点了点头,柳伯伯只是提及,却并没有明言介绍。
没有明言介绍,也就是说,这件事只是随口那么一提。
爹爹要娶的人,她一定要好好过目,不管美丑,人一定要好,起码能照顾好爹爹,伺候好奶奶,这就足够了。
入夜,凌顾才回来,他直接推开向雪诗的偏房,那里有向录严为了他俩上学而特地命人做的书案。
此刻向雪诗正正儿八经的握着毛笔,小心翼翼的伏在书桌上练字。
烛火的光晕斑驳,淡淡的映照着向雪诗粉嫩的面颊以及那双润泽而又认真的眸子,凌顾静静的看着,明亮的眼睛里,满是那小身子的影子。
王婆子站在向雪诗的身后乐呵呵的瞧着她写字,二人都没有注意他的到来。
凌顾站了片刻,眼神在向雪诗的脸上微微一顿,他突然有一种好似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的隔阂感。
“小姐!”他忍不住出声打破了这让人压抑的寂静。
向雪诗手一抖,一滴墨迹自狼毫之上滑落,在宣纸上晕染开一朵不小的墨渍。
“凌儿哥回来了!”王婆子笑的开怀:“小姐说凌儿哥在学堂里用功呢,饿坏了吧?婶婶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有劳婶婶了!”
“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你先陪小姐练会儿字。”王婆子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外,凌顾小心恭送,直到瞧不见王婆子的影子,他才关上门,转身走到向雪诗的身边。
向雪诗没理他,依旧安安静静的练字,她不是不会写,曾经凌顾教过她写字,用他宽大温厚的手掌握着她小小的手指,一笔一笔的,写的深情,所以凌顾也认得她的字,因为那是出自他的手。
所以她不能用以前写过的字,她只能放弃那娟秀的小字,改学圆润的行书。
一点一横,她写的认真,故意装作初学的样子,一笔一划,写的虚虚弱弱,歪七扭八。
凌顾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视线从宣纸落到她的手上,再落到她的脸上。
“小姐,笔要握稳,心要静,下笔要坚定,不要犹豫。”
向雪诗心中微微一颤,她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第一次,是她十二岁……
“您看,要这样写。”
那声音想起在耳边,冷不防那只温润的手掌伸了过来,覆在她的小手上,操纵着她手里的毛笔,稳稳的写下一个“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