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诗不过一介女儿,你们太过杞人忧天了!”
是啊,她不过一介女流,不过是被人玩弄于鼓掌的命!
“可是那老家伙说过要把一切都给她!”
“不用担心,不过是女子而已!”凌顾不屑的冷哼一声。
黑一人没有说话,似是思考了一会儿,而后道:“小主,您难道没种迷魂香?”
凌顾握紧了手心,不着痕迹的将左手藏于床下,淡然道:“不过区区迷魂香而已,总之告诉他,只要有我凌顾在,就切莫要打小姐的主意!”
向雪诗瞟了眼伸进来的那只手,只见掌心渗出一片血红,伤口处隐隐落了几颗模糊的牙印子,她不禁一愣,这人竟然是将自己咬到血肉模糊,才一路支撑着挺着走过来的。
恐是怕杀了她,会抹杀了接近爹爹的跳板,才会不惜咬伤自己,也要亲自来嘱咐一通!
向雪诗眯起眼睛,愈发冷漠的瞧着那不断滴落血渍的白嫩掌心。
“是,小的这就回去禀告,只是主人着急,还请小主不要忘了曾经的话。”
凌顾不免冷笑:“你会放任一个九岁的孩子在商铺里跑上跑下,管账查账么?放心,凌顾说过什么,心里清楚的很,况且这笑黄泉的毒还未解干净,凌顾便是想跑也跑不了!”
来人陷入一阵沉默。
向雪诗疑惑的挑起眉梢,初具规模的桃花眼半掩着迷茫。
凌顾真的身体有恙?思量道前几日被蝎子蛰到一事,明明是一样的毒,被蛰的还是自己,结果她才昏迷了一天就醒了,这个人却一直睡了九天!
脑海里老大夫的那具尸体一闪而过,她瞬间了然,是了,肯定是老大夫号脉知道了此事,便告诉了爹爹,旋即回去配药救人,才会被人杀了扔在乱草丛里,被人抢走了药箱,而那一身的伤口,想必也是严刑拷问还有谁知晓此事,不知道这老大夫有没有将爹爹说出去……
心中愈发的忐忑,她现在突然很想立刻就飞奔回家,看看爹爹是否平安无事!
脸色瞬间已经变了三变,今夜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太惊悚,太骇人!
轻轻收了手刀,竖起耳朵来又仔仔细细的停了一会儿,外面那双黑靴子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凌顾依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那双满是血迹的手收了回去,而后寂静里,静静落下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悉悉索索间,这人似是掀开了被褥,在看清了床上的东西之后,空气里响起似是安心了一般的满足,接着那双小脚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似是再找她一般,带着急切和担忧。
向雪诗皱了皱眉头,干脆直接躺在床下,闭了眼睛假装睡着。
她睡觉不老实的毛病,人尽皆知,所以凌顾才会在马车里守了她整整三日,而今晚,她一个“不小心”滚落了床铺,又一个“不小心”滚进了床底,腰酸背疼的睡了一夜,想必也不会有人起疑,顶多不过是被婆子们落个笑柄,不足为惧。
于是当凌顾终于找到床下,撩起床单的时候,便看到了滚落床底睡的一塌糊涂口水横流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