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常让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石头鬼牙都不禁侧目。
扶双扫了眼他满身的凝固成黑色的血，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空华坦荡荡的望着着她，露出温文尔雅的笑：“怎么？你失忆了么？”
扶双指了指他的伤，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精神，我以为你失血过多快死了，此时回光返照。”
空华看向鬼牙，鬼牙双目炯炯，显然也有此意。
“我……”空华一摇三晃走到鬼牙身边，直挺挺的往地下倒去！
“空华你怎么了？”扶双大惊失色，鬼牙皱着眉头单手将他提住。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一副弱不禁风即将归西的模样。
扶双急的满头大汗，鬼牙冷静的把了一下空华的脉，悚然一惊！
鬼牙是一个鲜少会表露内心情感的人，脸上的表情从来都只有一种，那就是冷漠，比空华的表情还少。但是他一旦有所表露的时候，通常都不会是好事。连被数百只食人鹫围杀都不曾变色的鬼牙，这一刻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不解！
扶双心中一沉，难道空华……死了？
她被自己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气血一阵翻腾，眼泪差点崩了出来。抱着空华的身体使劲的摇拼命的摇：“空华你不要吓我，明明刚才还好好……”
她陡然住了口，只见空华张开眼，眨了眨，稳妥妥的站直了身体。
他扫了鬼牙一眼，笑咪咪的望向扶双：“方才我那模样好还是我此时的模样好？”
扶双心中悲喜交加，恨不得一鞭子抽死他！
“下次别装死，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她扬了扬拳头，终是没有打下去。狠狠地瞪了鬼牙一眼，恶气声声：“想不到鬼牙都跟着你作戏，他那个反应害得我还以为你就此香消玉陨了！”
“咳……”空华提醒道：“小扶，香消玉殒不是这么用的。”
扶双：“……”
哦呵呵呵呵，这是重点吗？
空华见她脸色发黑，摸了摸鼻子，嘴角微勾，指了指高耸的城墙，道：“要敲门么？”
扶双：“……”
最后，当然是不会敲门的。
城墙上‘绵江’二字在月光下隐约可见。
城门已关，城上几个守卫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对下面三人的到来恍若未见。空华带着扶双跃过了城墙，那几个守卫也只是感觉到有风吹过。
扶双站在女垛旁，对着下面的鬼牙招了招手。
鬼牙静默无声的望着她身旁悠然浅笑的空华，脑中回忆着方才他手指搭上空华手腕时，那死寂的脉博。
空华他，没有任何脉象。
隔着数米的距离望着城墙上那个眉目清俊的男人，鬼牙的心底，首次生出了迷惑。
这世间，有什么人，是没有脉象的呢？
只有死人！
可是空华，他活着。
扶双想呼唤鬼打痴了般的鬼牙，又生怕惊动不远处的守卫若来不必要的麻烦，回头问空华：“我怎么觉得鬼牙一直在盯着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