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的身手想再次抓住我可没那么容易。
魔罗的话回荡在玉琼楼的脑中,他坐在椅子上冥思,素白的手揉着额头。
回想起,当时为了擒住魔罗他们费了多大的功夫,而他的师父也是被魔罗杀害的。
那是一段恐怖的回忆。
那日血染红了玉虚殿,到处是他师兄弟的尸体,而那人,伫在尸体中,双目埕红,乌发飞扬在空中。如同来自地狱一般,他看着他,微微一笑,嗜血一般的笑容让玉琼楼双腿一颤,这份来自心底的恐惧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这个人弑杀起来丝毫不手软,他手中的刀已浸透鲜血,如同饥渴的野兽一般,发出嗡嗡的声响。
玉琼楼愣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他记得那人托着刀沿途划出一道血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步步逼近。
咚咚咚,他可以听到自己每一次的心跳。
不过双十的年华,面前的人却如同在世修罗一样,殷虹的眸子射出寒光震人心弦。他看见那人举起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线条,逆着光,彷佛着不可一世的诸天神佛。
刀就要落下,他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感觉到暖暖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睁开眼睛。
大惊。原来是师父挡在了他身前,在魔罗砍向他的瞬间,师父也向他刺去一剑。
只不过师父的那一剑没有刺中魔罗的要害,魔罗只是后退了几步捂着伤口。
剩下还活着的人见魔罗中剑便一拥而上,团团把他围住,即便是收了伤的魔罗也丝毫不受影响,他浴血奋战,越杀越勇。
玉琼楼抹了眼泪,将师父的尸体放到一旁,捡起师父的宝剑身法快如闪电钻入人群,趁魔罗不备之际从他身后再刺入一剑。
魔罗身形一住,他转过身,红光满目瞪向玉琼楼。
玉琼楼不再犹豫,拔出剑又刺向他一剑。
至此,魔罗才松开手中的狂刀,倒下身躯,却依旧跪在地上不肯倒地。
玉琼楼手一松,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响声。他环顾四周,遍地的尸体与血迹,玉虚大殿仿佛妆染了新衣,一片嫣红。
这血如同寂寞的河流汇聚一起,缠绕在他的脚下。
他的眼中除了红色什么也看不到。
“公子?”薄凉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
玉琼楼抬起头来,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公子在想什么?楚相思他们已经走了好久了。”
玉琼楼看着她,满心的愁绪,“当年魔罗曾一人单赴华山之巅,江湖众群雄云集也奈何不了他一人,而我师父当年也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才换得魔罗的一时脆弱。如今被他逃了出来,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薄凉斟了一杯茶给递给他,见他满目忧色便说道,“其实公子,这六年来我每日给他送饭,见他谈吐言语不似是那般冷酷无情之人,是否是他人对他有偏见?”
“即便是对他有偏见,可他毕竟杀了那么多人。”
“公子不也是么。”薄凉幽幽说道,退至一旁。
玉琼楼抬眸看了看她,虽有些愠怒,却也没说什么。这么多年,薄凉一直跟在他身边,知他所有的事。
他知道自从秀桃死了之后他整个人性情大变,喜怒无常。
可情到浓事,有些事是自己不能控制的。
春风十里,不及你一顾盼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