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的那么猝不及防,又那么短暂。盼得比目,生得鸳鸯,只是这故事中,我又该何去何从?
楚相思站在雪地中,天地间一片素白。
她一袭红衣,仿佛时光里最美的桃花。欲燃欲烬的颜色似乎是要盛开出一个夏季的色彩。
她挥动着长长的衣袖,身着单薄,被寒风吹透。
水袖从空中划过,她扬起脸看不清方向,“暮雨丝丝吹湿,倦柳愁荷风急。”她急速转身,大红的裙摆自然而然形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发丝随着风飞扬。
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若仙若灵。“瘦骨不禁秋,总成愁。别有心情怎说。”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玉袖生风。
大雪打在她的脸上,她双颊樱红,不胜红了的眼角。
冰冷的触感从她的脚尖传来,可是她已经麻木了神经。突然脚下一绊,她跌倒在雪地里,双手深深的杵进雪里。
她低垂着头,低声说道,“未是诉愁时节。谯鼓已三更,梦须成。”语罢一滴泪滴在雪里,钻了一个深深的洞来。
她俯在雪地里无声无息的掉着泪,全身的麻木让她已经感觉不到寒冬的冷漠。
入非石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倾城色。
“呵,”你我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很多时候,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永远与自己失之交臂。越是想要拥有,却越是得不到。
魔罗伫在风雪里也已有了一会儿了,他看着楚相思一个人在大雪中发疯,舞蹈,到最后的整个人瘫在雪地里。
楚夫人的话他在门外听到了。
她的事他也听说过一些。鸢儿曾告诉他,楚相思一直喜欢着楼踏凤,那个俊美无双高傲的公子以前从未把她放在心里,如今不知是受药物影响却对她喜欢的紧。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嫉妒这个叫楼踏凤的男子。
即便是他做了什么伤害楚相思的事,这个女人都会无怨无悔的原谅他,一如既往的爱着他。
她跪在雪地里,一袭红衣似火,却如丢了灵魂的枯花,任风狠狠的扯着她的华裳。
谁的寂寞覆了她华裳,谁的华裳又能遮了她的肩膀。
魔罗走到她身边,低着头看着她。
她缓缓抬起头,泪痕未干,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傻傻的看着他。
最是那一抹回眸的柔情,定了今生,了了前世。
魔罗抱起她,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似水。
她抽噎着,伸手去扯他的胡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身体暖暖传达给她,他的胸膛结实可靠,双手紧紧的抱着她,“从你抽风了一样跳舞的时候就来了。”
楚相思有些尴尬,“你先放我下来吧。”
“你的鞋子已经湿透,”他只是冷冷的说道便抱着她回房,半句话也不肯再多言。
楚相思抬着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浓浓的胡子,一只小手抓着他的胡子。他的胡子遮住了大半边的脸,若是剃掉了,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她软软的开口,语气虚弱,“小黑,你答应我件事可好?”
“说。”魔罗将她放在床上,脱下她已经冻成冰的绣花鞋。
“你把这胡子剃了吧,你这样子实在太古怪。”楚相思缩进被子里,打了个冷颤。
魔罗看了她一眼,沉默许久只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鸢儿来。”然后他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