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跟他有的是时间一起出去。当下最紧要的是带我凉去城里看病。”三大世家每次避暑都会呆十天半个月,她耽误一二天再去应该没事。
笠日。
天还没亮赵老汉就背着赵氏和苏如一同乘着张大叔的牛车赶往锦城,路上,苏如特地拜托一位在码头上工的村民,叫他拖口信给宁安说她今日去不了了。
锦城,临街的一间药铺。
“确实是中毒了。”白胡子老大夫在把了赵氏的脉又问明她发病时的情形后,凝眉道。
赵老汉焦急的和苏如相视一眼,追问道,“那是什么毒?有法子治吗?”
“恕老夫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你夫人中的是什么毒,不如,你再去别家看看吧。”
听了白胡子老大夫的话,赵老汉更是愁上加愁,可是除了再另寻大夫也没别的办法了,当下他只好将昏昏沉沉的赵氏再度背起身又开始沿街找寻,苏如一路紧跟在后。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顶有钱的明家被抄家了。”
街角处,几位卖菜的小贩神神秘秘的聊着什么。
赵老汉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听别人讲话,他仍是行色匆匆,苏如的脚步却缓缓放慢下来。
“我的表姐夫在衙门里做师爷,他前几天来我家吃饭的时候偷偷跟我说,说是明家这一次好像是得罪了皇上呢!抄他们的家已经是很宽待他们了!”其中一个卖豆腐的表情传神道。
“得罪了皇上?”另几个小贩听了满脸不可置信。
卖豆腐的一见他们反应如此之大,更是得意,“我表姐夫说的话,那还能有假?负责抄家的正是苏大人……”
小贩们的议论仍在继续,苏如却已心知肚明。
公主跌水一事总要找一个替死鬼,明家不走运,撞到了这个枪口上。只是,祖父为人心怀慈悲,政治上的事也决不会殃及到无辜的百姓身上……这次的处理方式苏如总觉得不大像祖父平日的处事风格。
“楚娃,快过来。”前头,赵老汉又找到了一家医馆。
思绪骤被打断,苏如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
早上时间一晃而过。
找了约四五家医馆、每一家的大夫都查出赵氏是中了毒,可她具体中的是什么毒他们没一人知晓,无奈,趁着中午时间赵老汉和苏如只好先找了一家饭店歇息吃饭,等下午再找。
“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在等饭菜的时候苏如捂着肚子对赵老汉道。
赵老汉心里牵挂着自己婆娘的病情,点了点头,“记得早些回来,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如和赵老汉一告别便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明府。
不同于第一次来时的气派,被抄了家的明府就像是经历了一次洗劫般落魄穷酸,几个乞丐聚在里面打酣睡觉,地上满是灰尘和一些被打碎的不知名瓷器。
才短短几日明家竟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起明朱那一张顽皮俊俏的小脸蛋,苏如心里很不是滋味,上一世传言明朱大学士自幼是个孤儿,历经坎坷,如今看来,他不仅要遭抄家之痛,接着只怕还要再遭失去双亲的打击!
“明朱。你相信吗,上天从你这拿走的终有一日会还给你。”苏如站在明府门外,双手默默合十。